第61节(1 / 2)

帝王掌心娇 雪花肉 2309 字 15天前

任丰年顿时就有些怕他,她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意识在作怪啊,反正看见他摆个臭脸就忍不住觉得害怕,也不知道怕甚么。

他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一股柔意涌动,亲亲她的白皙光滑的额头,低柔道:“儿子现下还在睡呢,早上再见他好不好?我们年年最乖了。”

任丰年即便心里头想念,但仍旧不舍得吵着儿子睡觉,故而还是依依不舍地放弃了。

甚下的几个时辰,任丰年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她晓得的,躺在她身旁的是她的夫君,是她很亲近的人。

但她真的不晓得怎么同他相处啊,因为他一脸冷淡沉肃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她会喜欢的那种,健谈温和的谦谦君子嘛!

陛下并不是很在意她那点小心思,反倒纵容她用各种各样探究的眼神看他,眨巴着眼睛谨慎而好奇。

然后陛下起身洗漱,而可能是由于身体的惯性,任丰年也随着他起身,洗漱完看着他穿戴朝服。现下天色还早呢,她不记得他何时上朝的了,但想想也知道,定然很辛苦吧。

任丰年想想就觉得累人,怎么一国之君还累得像头骡子一样,也不知道图的什么。还有她这夫君啊,是不是成日都是这幅样子……?

她也不晓得自己从前是怎么了,竟然会喜欢上他这样的男人,还把自己嫁给他,给他生了儿子。

不过也对,人家是皇帝,根本不需要她自己同意啊。

所以任丰年理所应当的想了一出强抢民女先婚后悦的戏码,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有点羞涩还有点不好意思,反正就非常像是未出阁的小姑娘,糯糯的像一棵刚抽条的嫩芽。

陛下就把她叫到面前。穿戴好冕旒后,他身上又多了一份尊贵禁欲之气。冕旒下他的神情叫她瞧不清,但他只是低头,扣住她嫩生的下巴,吻住她柔软的双唇。

这个吻并不曾深入,只是浅尝辄止。一吻结束,他仿佛轻笑一声,冕旒下深邃的黑眸,不声不响地凝视她。

反正任丰年整张脸都红透了,就像一只被烤熟的小兔子,滋滋冒油,焦香四溢。

然后她趴在窗口,看着他的御撵渐渐远去,一颗心还是没法平静下来。

虽说,这大概也不是她头一次与男人亲密接触了。

可是她毕竟不记得了啊!笼统一算,不就是头一次吗!

害得她连儿子的事体都放在一边了!真是非常尴尬又羞涩了!

角落里传来一声娇软的喵呜声,任丰年循声望去,便见一直橘色的猫咪团着身子,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她,抖抖胡须又喵呜一声。

任丰年的心马上就化开了。

她心想这猫咪也是够肥的,皮毛养的这般油光水滑的,一看就是……就是她养的??!

猫咪大约见她不来,便不耐地抖抖胡子,屈尊下了地,露出四只白白软软的爪子,慢慢挪腾过来,又冲着她娇软地喵呜一声。

任丰年控制不住地搔搔猫咪的下巴,不轻不重地给它挠挠脖子,这只肥猫就四脚朝天,露出雪白的肚皮给她,澄黄的眼睛瞪得溜溜圆,喵呜喵呜,冲她细声细气叫唤。

任丰年:“…………!!!”

她忽然发现自己原本过得,那是甚么神仙日子……!!!

即便有个肃着脸一脸冷淡还喜欢亲她的相公,这猫!这猫!!难道不是为她而生的么!

于是任丰年就蹲在地上,满脸痴迷晕眩地撸起了这只肥硕的橘猫,待婢女发现自家娘娘的时候,她已经满袖子都沾了猫毛了。而橘猫喉咙里发出小小的呼噜声,被侍候得很舒服。

那婢女看见她,眼眶有些泛红,似乎强忍着甚么,只恭敬道:“娘娘,小殿下醒了。”

任丰年见她的样子,又觉得有三分眼熟,不由冲着她笑一笑:“你叫甚么?”

那婢女垂眸,有些呆呆道:“奴婢叫念珠……是、是您给起的名字。这名字跟了奴婢十多年了。”

任丰年哦一声,点点头笑道:“念珠……是么?我有些忘事情,你且见谅。”

念珠慌忙道:“大小姐能回来便是万幸了!奴婢怎敢逾矩?”

任丰年听她唤自己“大小姐”,心里头的小鼓便打了起来。

她问道:“……我的家人呢?他们在哪里?”

念珠拿袖子擦擦眼泪,笑道:“奴婢在宫里住着,外头的事体也不全知晓。但老爷同夫人都过得很好,小少爷也很健壮!”

任丰年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才点点头道:“这就好。”

她又随着念珠去瞧了儿子。

这胖小子长得又白又嫩,叫她心里的柔意点点融化。只他的五官更像是陛下一些,隐约可见高挺的鼻梁,和淡薄的唇瓣。不过这臭小子倒是好,一会儿功夫又睡着了,一身暖暖的奶香味,小呼噜打得呼哧呼哧的。

任丰年没忍住,扑哧一声轻轻笑起来,泪水也顺着面颊滑落下来。

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不经意间落了地。

接下来,她回到了殿里头,心思渐渐变得沉静。

她想要知晓,到底发生了甚么事体。无论如何,她也不愿做没有记忆的人,如此,她的人生便仿佛奏乐到深处,却戛然而止,又要从毫不相干的地方奏起,即便相似,却再也不是曾经那支乐曲。

她定然是不甘心的。

她不晓得自己的夫君愿不愿意同她讲,但她不认为他能够隐瞒住她。

因为若他打算同她相守一辈子,那便不可能一直瞒她下去。之前那个大殿里的女人,怎么看都与他有莫大的联系。他为甚突然出现在那个地方?是不是他早就知晓自己被囚禁在那里了,可他又如何不愿去救她?她又怎会失了记忆呢?

这些事体她都不晓得。

如鲠在喉,仿佛永远无法也遗忘。

然而任丰年想得实在太多了,陛下根本就没打算把这件事瞒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