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康皱眉摇头,“这些话问你更合适,罗定邦那小子,在老夫面前未必肯说实话。”
沈静秋失笑,然后说道:“父亲既然已经知道宫中情况不妙,国公府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必要的时候,只怕要做一次乱臣贼子。”
沈青康大皱眉头,“你们想好了?上一次先帝过世,罗定邦就差点背上乱臣贼子的名声。虽说后来化解了这个危机,但是老夫坚信,当初罗定邦拿出来的旨意,肯定有问题。虽然老夫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一次,总不能同样的手段再来一次。总之,你们切莫将世人当做傻子玩耍。”
沈静秋躬身说道:“父亲误会了,女儿同五郎从来不敢轻视朝中诸位大臣的智慧,更不敢欺骗世人。只是如今的局面同当年又有所不同。若是国公府束手待毙,父亲可有想过那个后果?届时国公府将被夷为平地,沈家也会受到牵连,所有人都没可能独善其身。父亲对陛下的性子应该很清楚,陛下绝对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沈青康叹气,“老夫自然知道陛下的性子。这么多年下来,朝中从来就没断过废后的声音。而罗皇后能够坚守这么多年,也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以此可见,罗皇后也是一个奇女子。只可惜命不太好。静秋,老夫不管你和罗定邦究竟要做什么,老夫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务必保全自己。有时候低头认输也是一种策略。”
沈静秋郑重说道:“父亲的教诲,女儿牢记在心。父亲放心,五郎做事有分寸,女儿也不是糊涂之人。而且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沈青康再次叹气,他本想说,如果定国公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可是这句话最终也没能说出来。他不仅是一个父亲,更是一家之主。他的所言所行,关系着上百人的性命,所以他不能任性,更不能感情用事。他所能做的就只是叮嘱沈静秋注意安全,随时留意宫中的情况。
离开了沈家,坐在马车上湘儿还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嚷着沈静秋,说是以后要多出门,多见识见识。沈静秋轻抚湘儿的头,“喜欢到别人家做客吗?”
湘儿点头,“喜欢。可以认识好多人,见识好多不同的事情。娘亲,我们以后经常出门好不好?”
沈静秋笑了笑,应下来,“好!”
沈静秋同罗隐早在回京之前,就已经意识到日子不会太好过。只是没想到延平帝的手段会这么快。回京第五天,宫里来了两个内侍,说是延平帝召见罗隐进宫觐见,有要紧的事情相商。
罗隐跟随内侍进宫,沈静秋在家处理内务。只是罗隐这一去,直到傍晚才回来。见罗隐一脸阴沉的模样,沈静秋心里头顿时咯噔了一下,“五郎,可是出了什么事?”
罗隐望着沈静秋,叹了一口气,然后挥挥手,让所有下人都退下去。等到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罗隐才说道:“今日陛下问起了朝哥儿的婚事。”
沈静秋心头一惊,当即就有了很不好的预感,“陛下怎么说?”
罗隐咬牙说道:“陛下得知朝哥儿还没有定亲,有心做媒。想让朝哥儿尚公主。”
“尚公主,那怎么可以。朝哥儿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子,怎可尚公主。朝哥儿还是男子,陛下怎么会对他如此防备。”沈静秋激动的叫了起来。
“陛下哪里是在防备朝哥儿,他根本是在防备咱们,让咱们恶心。”罗隐狠狠的锤了桌面一拳头,心中怒气横生。
沈静秋颓然,“那该怎么办?宫里还没有下旨赐婚吧。”
罗隐摇头,“还没有下旨,不过看陛下的意思,下旨赐婚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沈静秋当即激动的说道:“不行,绝对不能让朝哥儿娶公主,我绝对不会让轩辕氏的女人做我的儿媳妇。五郎,此事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拦下,就算是抗旨不尊也在所不惜。”
罗隐蹙眉。
沈静秋又急切的问道:“五郎,今日你可有见到皇后娘娘?”
罗隐摇头。
沈静秋当即决定,明儿一早就往宫里递牌子,求见皇后娘娘。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够帮朝哥儿免除尚公主的祸事,那非皇后娘娘莫属。罗隐点点头,嘱咐沈静秋,见了皇后娘娘后,一定要小心说话。皇后娘娘的身体如今经不起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