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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多祸害 五叶昙 3625 字 7天前

陛下希望众臣辅佐太子登基,但对谁又都不完全信任,这么些年来,他虽独宠薛皇后,但却将后宫和朝堂分得很清楚,对薛家也一直都是打压,只是他在的时候能弹压住薛家,他过世后,太子年幼,薛家野心大,皇后也只信任依赖薛家,不安排好,将来太子继位后,肯定会出现外戚专权的情况,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布置了很多后手。

薛皇后也知道陛下的布置,可她也不愿只在后宫中做个摆设,更害怕别人威胁儿子的帝位,所以自然有她的想法。

她应该是想向诚郡王府示好,但太直接又容易引起陛下忌讳,便打起了以宓的主意,同时拉拢了诚郡王府和魏国公府,却又不是直接和诚郡王府还有魏国公府联姻,大约这个度就是陛下都是乐意看到的。

可这只是韩氏的猜测,牵扯太多,自不好跟自己母亲直说。

韩老夫人听了女儿的话,紧紧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道:“既如此,回到京中,便让你大哥把远哥儿和宓姐儿的婚事定下,这样,也就不会一个个都盯着她,想要踩着她谋好处了。”

韩氏更加苦笑道:“母亲,这事我也一直想找机会跟您谈。您也知道大哥和大嫂的想法,何必强行让慎远娶宓姐儿,这样也只能让宓姐儿在国公府处境尴尬而已。”

看韩老夫人面露愠色,韩氏又道,“母亲,您不必太过苛责大哥大嫂,疼爱宓姐儿是一回事,可大哥毕竟是国公爷,要替国公府的前途考虑。再说了,就是宓姐儿,她对慎远也只是兄妹之情,并无他意。母亲又何必强行逼大哥定下这桩亲事。”

魏国公并非世袭罔替的爵位,只能平袭爵位至第五代,再之后是降爵还是收回爵位,就完全取决于新帝的恩宠了,而韩慎远这一代就正好是第五代了,所以魏国公虽然也疼爱以宓,但儿子的婚事却是和妻子曾氏是同一立场的。

他们希望儿子能结一门得力的亲事,如此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魏国公府将来的前程。

韩老夫人冷笑,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可是祸福相依,京城形势复杂,今日得势,他日到底如何却很难说……罢了,你既说宓姐儿对远哥儿无意,我便且看着,只是你,还有诚郡王府都不要妄想打宓姐儿的主意,否则便不要怪我不给你们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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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燕王府。

穆元祯听完暗探的回报,眼神晦涩不明。

他只是让暗探留意宫中还有京城的动静,并未特意吩咐暗探留意以宓的消息,可是偏偏夹杂在那些信息之中,她的事情总是会冒出来让他在心头转了一遍又一遍。

诚郡王妃韩氏,他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魏国公府见她时的情景,他十岁,她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小小的,软软的,站在大树的阴影下,大眼睛有些失神的看着不远处的华服女子,漂亮的大眼睛满满都是不合年龄的黯然和努力隐藏着的伤心,而那华服女子却正满脸慈爱笑意的看着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男孩跌跌撞撞的摸来摸去。

可能是那女子身边的丫鬟发现了她,在那女子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女子收了笑容,转头看向了她,他看到她眼神瞬间亮了亮,小小的拳头捏起,明显有些紧张又有些希冀的看向那女子,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可惜那女子扫了她一眼,目光停了不过片刻,随即便漠然的转开了。

他看到她嘴唇抿起,眼睛也慢慢蒙上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捏紧的小手微微在抖,却又努力忍着不哭出来,直直的站在那里,小小的身板却维持着挺立的姿势不变,似乎这样就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异样和自以为羞耻的渴望。

她的那个样子和眼神瞬间撞进了他的心中,让他久久都不能忘,或许是因为她那个样子就是曾经被他隐藏的那个自己吧,隐藏的太久,他自己都快忘了,那一刻又刺进他的旧伤处而已。

第10章 掀开帷幕

韩老夫人在温泉庄子上养病,宫中每隔个十天半个月都会派御医过来给韩老夫人诊治,到七月时,韩老夫人的旧疾都没曾再犯了,可庆源帝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魏国公看此时朝中情况,和当初已是不同,便和韩老夫人商议了一番,于七月中,陪着韩老夫人回了京中的魏国公府。

回到魏国公府之后,淮宁公主生辰宴两日前,魏国公韩誉召了以宓说话。

韩老夫人只育有一子一女,魏国公和以宓的母亲两兄妹自幼感情就很好,因此魏国公对以宓这个外甥女也素来十分疼爱,丝毫并不亚于对自己的两个女儿韩依瑶和韩依玥。

因此以宓也从来不曾因舅舅舅母私下不同意自己与表哥韩慎远的亲事而有丝毫芥蒂,她向来分得清,他们待她好已是恩情,却并不欠自己什么,认为他们为自己做什么就该是理所应当的。

魏国公看着行礼后安静站着的外甥女,唤了她坐下,问了她几句“回京中可还习惯”等话之后,也没再兜圈子,就温言对她道:“宓姐儿,你知道你外祖母因着担心你的将来,一直都想让你嫁予慎远,可是此事我却不赞同,你可因此觉得委屈?”

以宓摇头,恬淡地笑着道:“舅舅,表哥是魏国公世子,他的婚事事关国公府的前途。舅舅您是阿宓的舅舅,却也是魏国公府的当家人,阿宓相信就是换成瑶表姐或者玥表姐,在国公府的前途面前,舅舅也会是一样的态度,或者,可能还没有现在这般的为难。”

魏国公听言面上有一些复杂,其实若不是国公府情况特殊,他并不会反对儿子和外甥女的婚事,以外甥女的聪慧,做国公府的女主人其实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看着面前的外甥女,想到薛皇后的试探,魏国公突然觉得,或许外甥女更适合高嫁……

他点了点头,道:“阿宓,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其实我也听你母亲说过,知道你对慎远无意,但即使如此,舅舅也仍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苦衷,不要因此就对国公府,对我和你舅母产生芥蒂。无论怎样,这国公府,将来永远都是你的娘家。”

以宓笑着“嗯”了声,起身跟魏国公行了一礼,道了谢。

魏国公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这次舅舅召你过来,其实还有一事要跟你说……是和你后日入宫参加公主的生辰宴有些关系的。”

以宓看着魏国公,没有出声,静静等着他的后言。

魏国公便接着道:“其实在一年前,我就有心让你表哥尚主,只是公主年纪尚幼,事情又暂时无丝毫眉目,所以我从未向旁人提及,就是你外祖母和舅母,也都是不知情的。”

当今陛下只有一位公主,以魏国公府的情况,尚主,的确是风险最小,最稳妥的保障魏国公府将来爵位传承和前途的法子了。

“不过陛下却是知道我的意思的,也是因着公主年纪小,原先陛下不置可否,但现如今陛下病重,怕是已经开始考虑公主的婚事了。”

听到这里,以宓便知道舅舅特意召自己说话的真正目的了。

庆源帝对淮宁公主十分疼爱,既有心在临终前为淮宁定下驸马,很可能也会将几个人选说给公主听,再看公主的心意。

所以舅舅特意召了自己说这事,便是希望自己去参加公主的生辰宴时,不要惹了公主不喜,或让公主产生什么误会和芥蒂,徒增事情的变数。

以宓点头道:“阿宓明白,此次入宫,必会十分注意的。”

魏国公点头,看着面前外貌酷似妹妹,性子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外甥女,一时就有些心软,难得的又多说了几句。

他道:“皇后娘娘原先有心让魏国公府和其娘家薛家联姻,想让薛家的嫡长女嫁给你表哥,不过我们却不欲与外戚联姻,所以半年前才特意借你外祖母的病避开了去。”

“此时情况已是不同,燕王和常安王入京,薛家对嫡长女已另有安排。而皇后娘娘特意跟你母亲提起你,召你入宫,怕是变了主意,又想从你这里入手,和魏国公府还有诚郡王府拉上关系。你在宫中,若是遇到薛家人,且小心应付着些。”

薛家底蕴不足,以外戚身份上位,却野心颇大,虽然是太子的外家,却不似长远之相,将来说不定会召及大祸亦不定。

这些时日韩氏给以宓请的宫廷教养嬷嬷将庆源帝的后宫还有京中各大世家盘根错节的关系都给以宓深入浅出的普及了一番,虽然少涉朝堂,亦不加评论,但以宓聪慧,幼时又是养在魏国公府的,又因其母为诚郡王妃,不过稍一点拨心中早就有了个大概。

此时听魏国公这般说,心中转了两圈,便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关系。她自点头应下舅舅让其放心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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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淮宁公主生辰。

因着庆源帝病了,淮宁公主的生辰并没大办,连正经的宴会都算不上,不过是请了一些她相熟的闺秀到她宫中说说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