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吻_42(1 / 2)

狼吻 东方麒 2312 字 7天前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野兽改吃素了???

楼映臣迷糊着也忘了自己其实没有丢开人类的胃口,眼看着那暗卫把食物端到自己面前,迟疑了一下,倒是没有挑剔,慢悠悠的吞吃起来。

吃着东西大脑不知道为何却突然间清明了起来,选择性失忆的内容有一部分涌入了大脑。昨天夜里——他不但是大闹了宴会,貌似……眼睛还被捉伤了……难怪会有纱布了……将事情联系起来以后也就没有再深思,因为被带走的时候神智就有些迷离,治愈眼睛的时候更是吸入了大量的烈酒,所以他在后面的记忆暧昧不清的很。

随着嘴巴的咀嚼动作,面部上覆盖的皮毛开始和纱布摩擦起来,楼映臣不习惯的抬起爪子蹭了几把,心道这包扎手法简直是包粽子,缠绕过来还不行,偏偏有一只耳朵给裹了进去——不知道是哪个庸医。他动作轻松,暗卫却是心惊不已,想到宫主的命令,也不顾那头狼的危险性,快步上前,稳稳握住第二次抬起的狼蹄子。

说不意外是假的,楼映臣虽然没有伤人的心思,但是平日里这个暗卫除了给自己送饭食都不会靠近到五米以内,毕竟服侍的是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走的狼——可是现在,就看到那张英俊却有些沉闷的脸靠近过来,很近,清晰的可以看到每一根眉毛。

敢在一头狼进餐的时候靠近,这个人的胆子,倒是蛮大的——不过想来应该是那个变态主子的安排了。

楼映臣想着,人说酒足饭饱思淫欲,他舔着嘴唇突然间玩性大起,就趁着这个档伸出舌头在那人脖子上舔了过去……

第62章

眼见着那头狼对着自己伸出牙齿(舌头),雷挚当即就僵在了原地。

想到昨夜治疗过后宫主冷若寒冰的眼神,吩咐他看护好这头狼,即使是自己丢了性命,也要保证那伤口不见风——他倒是也不悱恻,有时候,暗卫的命其实并不值钱。典型的一心向主的头脑,这才在狼企图撕下纱布的时候靠前。

牵制住他的前肢,先不去管自己会不会被这畜生咬伤,却不料靠近之后的遭遇,是脖子上被袭击。脑中突然间回放了昨夜在那大厅之中,这头不起眼的灰狼咬死白虎且生吞脏腑时候的凶残,就觉得那喷涌到衣领里面的热气多了些腥味,加上敞开的房门灌进来的冷风,脖子上湿润的一片顿时汗毛直竖。

我命休矣……

死命才忍住了没有去反射性的攻击,雷挚咬了咬牙,等待自己的死亡。

可惜没有,狼只是舔了一把,就把嘴巴闭上了,他意外地瞪着那头狼,心里突然间疑惑起来:这个,真的是狼?

楼映臣确实表现的不似狼了。

他自己也知道,只是在没有狼的地方,他实在是无法维持狼的性子,就好像是——眼下他明明听得懂人话,一头猛冲的时候有人喊叫说前面有悬崖,他不可能不停下。骨子里面,依旧是人的灵魂。他没办法去无缘无故的咬伤人类,即使是想要脱身,也是思索了方法却不一头蛮干,“一个披着狼皮的人”,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一人一狼就这么怪异的僵持着,大眼瞪小眼盯着对方,良久的沉默后,还是门外一袭黑衣的到来打破的尴尬,却——同样带来危机。

“雷挚,我没说让你傻乎乎地被咬吧……”

单是从千陌赢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而那戏谑的口气却让人从心底冒出一股子冷气。

雷挚身体僵直了一秒,只一秒,然后迅速回转身,跪在地上,恭敬甚至卑微地沉声道:“恭迎主公。”他的动作太过突然,楼映臣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摔倒了地上,啪的一声,顿时身上骨头有错位的感觉,他却不敢抱怨什么,抬起那一只眼睛瞄了瞄正将目光投过来的千陌赢,撇了撇嘴,老老实实地蹭到了床位上。

虽然自己没有做什么,但是总有一种理亏的感觉,所以他聪明的选择不做顶风而上的蠢事。

“……下去吧。”

千陌赢良久才将目光移到雷挚身上,沉稳的深潭中多了一丝不满的煞气,“下不为例。”

“是,属下告退。”

雷挚心里松了一口气,赶忙隐藏到了黑暗中,继续自己的本职看守。只是从离开时候那蹒跚的脚步可以看出,似乎受了伤,而且不轻。

——无缘无故迁怒别人,不是好上司啊……

与自己无关所以楼映臣很是置身事外的想着,谁知道下一刻千陌赢已经坐到了身边,顿时,脑后一阵冷风,他尴尬地爬起来,警惕地盯着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儿。“你在怕我?”千陌赢很敏锐的察觉到狼的神色,倒也不心急,缓缓将手伸到他的面前,尽量减少加注在对方身上的压力,然后手指轻柔地在他包了纱布的半边头顶上揉来揉去,“越来越觉得,你不似一头狼了。”或者说,从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它不是狼,纵然有灵性的生物也见了不少,却没有这只这样……有人性。“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千陌赢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着,手没有停歇,继续转移到狼的背上轻重有致地捉挠着。

“呜呜……”楼映臣从喉咙里发出一点低吼,心道:就算我告诉你你也听不懂啊……头顶上的瘙痒消失,后背又被按摩着,良久没有如此享受的他有些昏昏欲睡了。终于放松了警惕,脑袋横竖着枕到了前腿上,就这样轻轻打起来鼾。

千陌赢并不在意,样子倒是对这种顺从的表情很是高兴,喃喃自语地继续说着:“你是被人养过?还是说真的是什么仙人的化身?算了,与我无关——只要你乖乖呆着这里,那就成了……”话语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楼映臣也逐渐沉入了睡梦中。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楼映臣睡眼惺忪地爬起身,打着哈欠跳下床铺。安逸的生活很容易侵蚀人,这才几天,他已经有赖床的心理了……狠狠伸了一个懒腰,将全身的骨头撑得嘎嘎作响,他甩着爪子用脑袋顶开了门,门外,一片晴朗。

雨后的空气带着一股泥土与青草混合的特有气味铺面灌来,清凉过头的冷让鼻子不适应的打了几个喷嚏,楼映臣吸了吸鼻子,漫步走向那个不知道在院子里站了多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