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就算是接到了,团政委同志。”说完,我走过从她手里接过电话,贴在耳边,冲着话筒吹了吹气,听到耳机里有声音传来的时候,果断干脆地说道:“我是独立师师长奥夏宁娜上校,我奉集团军参谋长克雷洛夫将军的命令,来接替码头所有部队的指挥权。”
对方听到我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礼貌地说道:“您好,上校同志,我是内务人民委员会步兵第10师的师政委、团级政委库兹涅佐夫,我并没有接到您要指挥码头部队的命令。”
“您现在就算正式接到了,团级政委同志。”一想到自己居然可以指挥内务部的部队,虽然只有一个营,但却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接着我用命令的口吻对这位师政委说道:“库兹涅佐夫同志,目前局势很危急,德军的坦克随时有可能会冲到码头上来,所以请您立即和码头上的步兵营长联系,告诉他们由我来担任指挥的事情,免得贻误战机。”
听我说得这么严肃,库兹涅佐夫不敢怠慢,连忙回答说:“好的,上校同志,我马上通知负责码头守卫任务的那个营长,让他尽快去向您报告。”
搁下电话后,我转身问团政委:“团政委同志,我问你,你们团里还有多少高射炮?”
团政委把军帽戴端正后回答我说:“报告师长同志,由于我们团近期遭受德国空军的空袭,部队损失较大,目前只剩下八门高射炮,和十五挺高射机枪。”
“除了高射机枪外,其余的高射炮立即转移到码头的工事这边来。我们现在缺乏反坦克武器,就只能把这些高射炮当反坦克炮来用了。”
听了我的话,团政委一脸为难地说道:“师长同志,要是您把所有的高射炮都调走的话,那么码头上的防空任务就无法保证了。”
回想起昨天德军飞机在码头上空肆无忌惮地俯冲扫射轰炸的情形,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冷冷地说道:“团政委同志,假如德军的坦克冲到了码头上,那时我们的所谓防空还有什么意义?”
看到团政委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我转身吩咐薇拉:“薇拉,你出去告诉巴斯曼诺夫上尉,让男兵们帮助女兵,将高射炮推到街垒工事那里去。”
等薇拉转身离开后,我冲团政委一摆头,说道:“走吧,团政委同志,您先陪我到守备营那里接过指挥权吧。”
我们在向守备营的防区走去时,我看了一眼身边郁郁寡欢的女团政委,礼貌地问道:“团政委同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李季雅,副营级政委李季雅。”
“码头上的防御工事怎么样,能挡住德国人的坦克吗?”说实话,虽然我得到授权,接替码头部队的指挥权,但这里是什么样的情况,我还是两眼一抹黑,所以要抓紧时间向这位团政委了解一下情况。
“通往码头的道路上,有两个水泥的碉堡,是用一米后的钢筋混凝土修筑的,德军的坦克炮弹是打不穿的。每个碉堡里有一个班的守军把守,火力配备我不太清楚,不过应该能挡住德国人。”
“要是挡不住呢?”我不客气地反问道。
李季雅尴尬地笑了笑,回答说:“师长同志,我觉得应该能守得住。我想,大家都知道这座以最高统帅本人名字命名的城市所代表的意义,他们哪怕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敌人前进一步的。”
“想法是好的,团政委同志。”我不以为然地说道:“光有战斗热情是不够的,我们的战士首先要有挡住敌人的能力才行,否则的话,现在德国人的坦克也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开到斯大林格勒的城下。”
我的话把李季雅激怒了,她不顾我的军衔比她高,怒气冲冲地说道:“上校同志,谁给您侮辱我们战士的权利,要知道我们就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能交出斯大林格勒,我们就是要用自己的躯体把敌人挡在城市之外。”说完,她独自一人气呼呼地向前走去。
我正在犹豫是否上前给她道歉时,一名戴着钢盔的指挥员向我们这么跑了过来,他跑到李季雅的身边,拉着她手臂好像在着急地问着什么。李季雅用力把手臂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气呼呼地朝我这个方向指了一下,接着就背对着我站在路边生闷气。
那名指挥员跑到我的面前立正敬礼,报告说:“上校同志,我是内务部步兵第10师的营长普罗科普大尉,刚接到政委从师里打来的电话,说从现在起,由您接替码头部队的指挥权,我是特地来向您报道的,听候您的下一步指示!”
我向前一挥手,说道:“走吧,大尉同志,我们边走边说。”说完就向着大尉跑来的方向走去,经过李季雅的时候,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强拉着她和我一起向前走。
路上,我开始向普罗科普大尉了解情况:“大尉同志,你们的防区现在怎么样了?”
普罗科普连忙回答说:“报告上校同志,刚刚德军曾经向我们发起了一次进攻。但由于他们的后方遭受到了我军部队的袭击,坦克刚刚冲到我们阵地上的水泥碉堡前,就不得不停止前进,调头撤回去。坚守在碉堡里的战士们果断地出击,用反坦克手雷炸毁了两辆坦克,还炸断了一辆坦克的履带,里面的坦克兵逃出来时,都被我们的战士用机枪干掉了。”
“干得不错,大尉同志。”我称赞了大尉后,开始了解该营的布防情况来:“你们除了两个水泥碉堡外,还有其它的防御工事吗?”
“有的,上校同志。”普罗科普大尉口齿清晰地回答说:“在两个碉堡的后面,我们还有修筑有战壕,和十几个由沙袋圆木堆砌起来的街垒工事。附近的建筑物里,还有我们的战士隐蔽在里面。这些就算德军的坦克突破了我们的防线,那些躲在建筑物里的战士,还可以继续和德军的步兵战斗下去。”
大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而我却越听越不满意,不知不觉地皱起了眉头,等大尉一说完,我便毫不客气地批评他:“大尉同志,你们的任务是守卫码头,不管是德军的步兵,还是德军的坦克,就不能让他们进入我们的码头。”
普罗科普听我这么说,不禁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弱弱地反驳说:“可是,上校同志,我们缺乏反坦克武器,根本挡不住向我们快速冲过来的坦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