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洛夫听到我的调侃,呵呵地笑了两声后,继续说道:“如果哈里东诺夫司令员向上级为我们军请功的话,可以提供我们军的知名度。如果再来几次战果辉煌的胜利,那么我们军将有可能晋升为近卫军。”
近卫军,听到这个名称时,我不禁怦然心动,要知道近卫军的级别可比普通的步兵军要高得多。近卫师的师长普遍都是少将军衔,那么军长成为中将的可能性就很大。想到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只要我们再来几次这样的战斗,便有可能晋级为近卫军,而我的军衔也有机会从现在的少将晋升为中将,便不禁沾沾自喜起来。
天亮以后,我和基里洛夫乘车前往被我军占领的挪威金诺茨噶镇视察。随着吉普车离镇子越来越近,我看到原本熊熊燃烧的小镇,现在只有几缕青烟。整个镇子都被炮火夷为了平地,地上到处都是战斗过后的痕迹,除了一个套一个的弹坑外,弹坑的四周还躺着不少敌我双方官兵的尸体,而我们的战士此刻还在紧张地清理废墟,搬运尸体。
我们的车在离镇子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有个帐篷,门口还有站岗的战士,猜想可能是班台萊耶夫的临时指挥部,所以我便命令司机停了下来,打算进去看个究竟。
我和基里洛夫刚下车,还没等向前走,待在帐篷里的人便得到了门口哨兵的通报,率先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带头的果然是班台萊耶夫,他的身后跟着谢杰里科夫、奥列格等几名团长。他们来到车前,抬手向我们敬礼。
我还了一个礼以后,随意地问道:“将军同志,镇子里的残敌都肃清了吗?”
“是的,全肃清了。”班台萊耶夫说完这句,还特意补充说:“由于夜晚的战斗太激烈,而德国人又在拼命顽抗,所以在战斗结束后,我们没有发现幸存的守军。”
我听完班台萊耶夫的汇报,心里暗想:德军有两百多人,就算战况再激烈,幸存者多少还是会有几个的,既然他这么汇报,那不用说,被俘的德军官兵肯定被全部处决。就算他不下这个命令,二团的指战员也不会放过这些杀害自己副团长的凶手。我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细问下去,而是岔开话题问道:“昨晚的战斗,瓦西里少尉和他的狙击分队立了大功,如果不是他们事先清除了德军的炮兵观察所,和在镇外点燃篝火为炮兵指明射击方向的话,我们的战斗可能会打得更艰苦。对了,瓦西里少尉人呢?”
班台萊耶夫听我这么问,连忙回答说:“报告军长同志,瓦西里少尉跟随师参谋长到镇里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接着扭头吩咐旁边的一名战士,“你立即到镇子里去,把参谋长和瓦西里少尉都找回来。”
那名战士答应一声,转身快步地向镇子里跑去。
班台萊耶夫接着招呼我和基里洛夫:“军长、政委,外面太冷,我们还是到帐篷里去暖和暖和,喝杯热茶。”
基里洛夫点点头,抬腿便朝帐篷走去。而我却站在原地冲班台萊耶夫摆摆手,说:“帐篷我就不进去了,您和政委好好聊聊吧,我到周围走走。”
我带着几名战士,沿着公路朝镇子方向走去。刚走出了没多远,就听到旁边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叫我:“军长同志!”
我扭头看清喊我的人,脸上不禁露出了微笑。我走到他的面前,俯下身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伐夏,你怎么在这里啊?”
“报告军长同志,”伐夏挺直腰板,像个大人似的老气横秋地回答我说:“我是来参加战斗的。”
“参加战斗?!”伐夏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好奇地问道:“你到这里来参加什么战斗啊?”
伐夏用手一指镇子的方向,自豪地对我说:“报告军长同志,我昨晚和瓦西里少尉,到镇子边来狙杀德军的炮兵观测员,我还亲手打死了一个呢。”说到这里,他更加得意地补充说,“我们消灭了敌人的炮兵观察员后,还是我和少尉同志亲手点燃的镇外篝火呢。”
“狙杀了一名炮兵观察员,还点燃了指引炮兵射击方向的篝火。”伐夏做出的这些成绩让我感到很惊讶,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孩子,在战场上居然也能建立不小的功绩。我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他说:“好样的,伐夏,等这次战役结束后,我不光会授予你奖章,同时还会晋升你的军衔。”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伐夏听到我的承诺后,又恢复了孩子天真烂漫的表情,连声追问道:“我真的可以既获得勋章,又得到晋升吗?”
“是的,是的,亲爱的小伐夏。”我微笑着对他说:“我是一军之长,说出口的话,肯定是算数的。”
“军长同志,军长同志。”我正在和伐夏说话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喊声,我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背着狙击枪的瓦西里少尉,正一路小跑着朝我这里而来。
“走吧,伐夏。”我牵住伐夏的手,拉着他朝瓦西里走过去,同时说道:“我们去迎接你的瓦西里少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