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2 / 2)

白雾腾腾,美人娇憨昏睡,太子抚上她的脸蛋,低头凑近,吻了吻左边,又吻了吻右边。

“桃桃。”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唇边唤着她的名字,像是在念什么咒语,亲昵的称谓入了她耳,将她从梦中唤醒。

半睡半醒间,她攀上他的脖颈,想要迎合他。

他的唇到了她的唇角边。

舌尖浅尝,湿润地勾勒她的唇形,她禁不住微微张开双唇,似乎在做邀请。

可他并不进去。

“说,当年你被人救起,许过什么承诺?”

她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他埋头含住她的耳珠,一点点研磨舔舐,不依不饶:“那就继续想。”

她被他弄得快要哭出来,语无伦次:“我没有许过什么承诺。”

耳尖一痛。

是他狠咬了一口。

痛楚使得她暂时恢复清醒,她睁开迷离的双眼,委屈巴巴:“我就落过一次水,是信王救的我,你去问他,我真的没有向他许过任何承诺。”

太子一把将她搂紧。

水珠顺着他的硬朗线条缓缓往下滴,他的声音又寒又冷:“不,你落过两次水,而信王从未救过你。”

说完,他从水中迈出去。

她喊住他:“楚璆,你什么意思,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他丢下一句:“已经无所谓了。”

说完,头也不回,赤身离去。

一场热水浴泡到水都凉了,宫人将烘干的衣袍拿来,她被人抬回椒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阿琅等了许久,眼睛都等红了。

怀桃将她召至跟前,将今夜太子的奇怪举动告诉她,问:“阿琅,他好奇怪,可是我也好奇怪,我隐隐觉得我似乎忘掉了什么事。”

阿琅抹掉眼泪,深呼吸一口,跪下去:“小姐,一切都是阿琅的错。”

怀桃吓一跳:“你为何说这种话?”

阿琅不敢抬头看她,声音沙哑:“小姐,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何太子会突然派我到你身边守着吗?”

怀桃点点头:“是呀,他不认识我,又没和我见过面,以他的性子,怎会大发善心,派你守着我?”

阿琅:“因为太子早就在六年前见过你。”

怀桃眉头紧皱,等着她的下一句。

阿琅:“太子从不和人谈私事,我也是后来猜出来的,若不是我无意间听怀府的下人谈起小姐落过水的事,只怕到如今也不会知道,原来殿下救过小姐。”

怀桃越想越觉得脑袋疼,阿琅见势,忙地起身,替她揉太阳穴:“小姐别为难自己,你不记得也是情理之中,待阿琅慢慢说给你听。”

怀桃点点头。

阿琅:“六年前宫里举行宫宴,怀家得了进宫参宴的资格,不知怎地,小姐在太朝殿旁的小池子里落了水,那个池子地处偏僻,周围重重大树,鲜有人注意。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太子殿下落过,救起了小姐。”

怀桃猛然一震。

难怪今日他要将她丢进池子里,而且恰好也是太朝殿的小池子。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渐渐浮上来。

是了,她与他的初见,并不是在大婚迎亲之日,是在六年前的太朝池。

她是被大姑娘带到那个池子边的,大姑娘将她母亲留下的发簪丢进池中,然后就跑了。

她一时着急,顾不得那么多,想要去捞簪子,脚一滑,坠入水中。

她在池中挣扎了许久,就快要沉下去的时候,忽然望见一个绛红身影,白璧无瑕的脸,尊严高楼的气质,似阳春白雪又似幽谷空兰,在岸边的柳梢下站定。

他有双漂亮的眉眼,介于少年的朝气蓬勃与男人的沉沉心机之间,他站在那打量她,仿佛不是在看一个溺水的人,而是在看一只逗趣的猫咪。

她哭着向他求救,或许是她的哭声太难听,他终是抬起尊贵的长腿,一步步迈向水中。

他越靠越近,在离她几步的地方停下。

“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张脸哭皱,瑟瑟发抖:“我……我叫怀桃……”

“原来是怀家的姑娘。”

他又问:“今年多大了?”

她哑着嗓子告诉他自己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