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得到回答的阿翠也不再开口了,只觉得此时气氛有种说不出来的微妙。
等慢慢走的两个人到了镇子西边生长竺麦的地方,又是已经围满了大片大片的人,只能看到一层又一层背影的阿翠顿时觉得无聊了,一回想,觉得自己一个镇外人走这么多路跟着跑来跑去围观什么枯死的竺麦也是挺搞笑的,哥哥也真是干什么都随着她。阿翠顺了顺自己被风吹得歪了的刘海,正要和哥哥说回茶馆,却忽然听到了边上的谈话,又顿住了脚步。
竺麦大面积枯死对竺元镇的人来说是天大的事,围观的人群嘁嘁喳喳的,离阿翠不远的一个人声音挺响,阿翠也听得分明:“这么邪乎,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在作怪吧?”
“瞎说什么!”马上有胆小的嘘他。
立马那人又开口:“哎还真别说,咱这镇上,也不是没出过怪事。”
“什么怪事?”有不知道的问。
“还是我爷爷告诉我的,那时候他也还没出生呢,大约也是他爷爷告诉他的,离现在大概有百多年了吧,一次镇上有户人家生孩子。生下来一看吓死个人哦!那孩子人身子上居然长着个猫脑袋!”
“猫孩子这事儿我也听过,据说那户可不是普通人家,还是镇长家的姑娘呢!”立即有人附和道。
开始那人等这人说完,继续说:“可不是,镇长家的!有人要问了,怎么姑娘在自己家生孩子?那镇长就那一个姑娘,宠着呐!招的上门女婿!可不就在自己家生孩子了?这坏也坏在是上门女婿,怪物一出生,女婿就跳脚了。照我说本来啊肯定是自己家压下去,埋了算了,谁知道那女婿不一条心啊,趁乱把那妖怪孩子带到大街上去了,还嚷嚷。人尽皆知喽……”说着忽然停了口。
“后来呢?”有人追问。
“后来……”不知是不是怕招惹什么,那人顿了顿,声音放低了很多,“那孩子用棍子打死然后一把火烧了,女的沉了河。怪就怪在,几天以后舍不得女儿的镇长家去捞尸体,笼子提上来,空了。”
“吓……”一圈人都吓了一跳。
听得入神的阿翠也不禁一抖,反手捏紧了清荣的手。清荣任她捏着,心里埋怨自己没在刚开始就把妹妹抱走,蹲下身用另一只手把她环起来,心疼道:“哥哥在,不怕不怕。我们回去好不好?”
阿翠蹭到哥哥怀里:“嗯!”
一路上被清荣拿些有趣的小物件哄着,很快那个邪乎的故事就被阿翠忘在了脑后,回到茶馆,依旧是从清静的后门进去。一进后院,阿翠惊喜地发现早上那个小男孩还在!
阿间手上依旧捧着两个桃子,一个已经被他咬了一口,另一个在他看到阿翠的同时便向她的方向递了出去。
回忆起早上那个大桃子鲜甜鲜甜的味道,阿翠明显感到口水分泌了出来,果断上前双手接过,冲阿间扯了个大大的笑脸。
后面的清荣看着自己被毫不犹豫松开的手,沉默,然后抬眼看向小男孩儿。小男孩儿打了个冷战,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阿翠背后的黑面魔王,用细小且羞涩的声音和阿翠匆匆告了个别,转身跑到树后消失不见了。
阿翠:“……”怀着莫明的怜惜之情目送小男孩离开,她低头咬了一大口桃子,鲜美的汁液爆满整个口腔,顿时满意地眯起了眼。
清荣看看桃子又看看因为桃子太大两腮都染上桃汁的妹妹,最终认命般地叹了口气,长大什么的,果然还要等很久。
回到房里,走了不少路倦意已经上脸的阿翠被清荣哄着睡了一觉,醒来便到了晚饭时间。
昨日尝鲜直接用点心当了晚饭,今日清荣便带阿翠去了家当地特色酒楼尝了当地的招牌菜,大多也都混入了竺麦的香味。阿翠事后用撑得圆圆的小肚子表达了自己的满意。大约是镇上出事的缘故,偌大的酒楼里没有什么客人,安静不热烈的环境让清荣也很满意,也不去雅间了,顺着妹妹的目光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席间还兴致挺高地从储物戒中拿出酒壶和酒杯,边注视着吃得欢畅的妹妹,边缓缓喝着。
期间,本也想进这家酒楼解决晚饭的孤家寡人霁轩,在抬头惊悚地看到二楼的清荣后,默默地把已经踏进去的脚收了回来。
入夜后,灵奎注意到二位主子回来了,便来请示明日是否要启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