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叩谢皇恩!”
大喜之下李佑忙不迭的就叩拜在了地上,眼见着李泰一张肥脸难看无比,李捷嘴角也是挂起了冷笑,旋即又从怀里掏出了地图卷轴放在桌子上,清咳两声继续叙述起来:“本王深入高句丽七百余里,直抵鸭绿江边,如今国内城已经毁了,经由辽东城往平壤最近的道路在这里……”
几个时辰后,定州城外,一面骑马往外走着,一面李佑还不忿的恨声嘟囔着:“父皇真偏心,好不容易九弟在五原征掉了五万多人,一张口,就划给了他李泰三万,有本事自己弄去,要别人的兵马算什么?”
“行了,我的好五哥。”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李捷不得不挥手下压打住这家伙突突突的快嘴,无奈的叹息着:“五哥,今天你做的太鲁莽了,当庭与李泰顶嘴,让父皇看过后会怎么想?”
“哼,我也是父皇的儿子,就允许他李泰嚣张跋扈,本王凭什么就要屈居人下?”满是不忿,李佑昂头理直气壮的说着,说的李捷也是哑然,换位想想,为什么,李世民就把之前话完全推翻,突然又要扶植李泰呢?
想了片刻不得要领,李捷也不再拘泥,反而笑着回头打趣了起来:“别得意,虽然这次换了个行军副总管,但供应攻辽二十多万大军,山一般的粮食,五哥你就哭去吧!”
“要倒霉也不光是我倒霉,粮食不够了,大不了到齐州那些世家守寡,你忘了上次那个董观察使?要他救援登州,一天路程竟然磨磨蹭蹭走了三天,如果不是听到消息向来分功,估计他还在半路磨蹭呢,这次本王不收刮他个家破人亡不算完!”
“你啊……”眼看着李佑那纨绔公子模样,李捷不得不无奈摇头连连,这功夫,城外破乱的街区一家酒馆前,突然钻出了青衣小帽家奴,对着李捷几个就是一个劲儿的挥手招呼,护卫在一旁梁猛彪与刀疤刘都是把手放在了妖刀上,定睛看了看,李捷则是郁闷压了压手。
“没事,自己人,五哥,岳父大人有召,少等小弟片刻。”
下了马,李捷大摇大摆进了小酒馆,简陋的二层包厢中,果然,长孙无忌愈发肥胖的身体正背着手阴沉靠在了窗边,窗前桌子上还摆放了几瓶酒,两个小菜。
“拜见岳父大人。”对于长孙织的父亲,能维持礼节,李捷还是颇为客气的,没想到他客气了,长孙无忌倒好,回头就劈头盖脸训斥起来:“今天你简直是愚蠢,与陛下对着干,莫非你想造反吗?知不知道,别看你如今做出这么多不三不四的产业,陛下一声令下你什么都没有了!”
这态度,难怪日后李治那个小屁孩要把你弄下去啊,被喷了一脸吐沫星,暗想着,李捷嘴角也是抽搐了几下,最后还是不得不擦擦脸无奈的晃着脑袋:“父皇的意图我知道,功劳归于领导者,他是让我们两个拼命建功,把李泰给抬起来,可,凭什么,我朔王李捷也需要功劳。”
“你要功劳作甚?现在你已经是封疆大吏位极人臣,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在突厥五原的成果保留下去,功高盖主你知不知道!”还是恨铁不成钢的一甩袖子,长孙无忌怒气冲冲扭过了身,愤然的哼着:“我女儿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政治白痴,没看到如今李靖吗?功劳太高了有什么用,连在长安养病都令人不放心。”
脸皮子又是剧烈的抽搐着,本王怎么就是政治白痴了,好半天,李捷才把打人的冲动收了回去,叹了口气,眼看着今天不把长孙无忌大发了是走不了了,想了想,李捷干脆一咬牙,凑到了长孙无忌耳边细细耳语起来:“父皇许诺,扶植我在辽东建立羁縻国,将废太子李承乾发配高句丽为王,让本王看住他!”
扑通一下,长孙无忌居然被这个消息震得头昏眼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说人感情波动时候体重变重看来是真的,可怜的凳子被他压得嘎吱嘎吱作响,看的李捷心惊肉跳,生怕凳子一下子塌了,让这位位极人臣的宰相岳父来个大马趴。
“肯定又是你出的馊主意!”好半天,长孙无忌这才惊醒过来,又是暴怒的喷了李捷一头雾水,没等李捷幽怨的擦完,长孙无忌又是站起身兜了几个圈子,旋即一张胖脸恶狠狠凑合到了李捷面前,咬牙切齿命令道:“此事重大,千万不要再和他人说过,老夫需要推敲几日。”
“这些天老实点,千万别惹什么幺蛾子了!”
“是,岳父大人!”满脑门冷汗,李捷赶紧恭顺的拱手答道。
真不愧是宰相,雷厉风行,教训完李捷,长孙无忌说走就走,连账都没结。
无奈在怀里摸出一个金块扔给不依不饶的店主,李捷刚郁闷的没走两步,不料长孙无忌又回来了,老家伙特务般左右打量了两圈,旋即贴在李捷耳边小声说道:“萝儿带着你家几个女人都来了,无论怎么想什么办法,你要把萝儿几个留在定州,一定不能带她们去辽东,听到没,臭小子!”
“什么,萝儿几个全来定州了?不会吧!”脑海中闪现着长孙织几个媳妇团铺天盖地的杀来,李捷头皮当即直发麻,一下子后背就冷汗津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