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捷还是头一次如此“财大气粗。”
闽国都督府承诺,攻下的土地会用俘虏的畲撩为苦力开垦,然后分配给有功战士,三十税一,土地的诱惑下,华夏唐人也没比倭人强到哪儿去,甚至有的移民村寨还有没选上府兵,老人去求情的景象,这次动员的两万多府兵士气旺盛无比。
同样,本来就是最精锐军队,闽王铁林的士气也迅速回升,都督府连夜研究出的新政策,不再单一发放赏银来犒赏功勋,同时改发勋章,将士们可以用功勋兑换土地,最次的铜制勋章也是十亩上田。
军营中,训练的热潮再次高涨,数不清的军士在大操场上训练着阵形,靶场边,射击不止的弩兵洒出漫天羽箭,天空都为之一暗,哇哇的喊杀声中,拿着木矛木刀的两队唐军就跟真上战场那样,眼睛通红的厮杀在了一起,叮叮咣咣的甲胄碰撞声打的尘土飞扬。
眼看着这一一幕热闹的景象,李捷与诸多将军巡视了一圈,满意的回了府。
目前可是个大好机会,朝廷在百济方面事情还未消,又新出了自己五哥,大好人李佑来重新吸引朝廷目光,一鼓作气平了畲撩,冲出海外,到时候天地任我游荡,那就再无顾忌了!
哼着小调骑着马一路回了闽王府,府门口,李捷却忍不住愣了愣,偏门处好几个巡街警察在薛礼这小子带领下拥堵在这里,还能听到女人嘤嘤的哭声。
“好你个愣小子薛礼,欺负人还到我闽王府头上了!”当即脑门冒青筋,领着两大典军黑齿常之,王玄策,再带着个秘书郎范黎伽,李捷气势汹汹就找了过去,侍卫刚分开人群,忽然一个靓丽的身影就扑到了李捷身前跪下哭诉道:“王爷,求求您,救救我弟弟吧!”
一头雾水搂着侯线娘把她扶起来,小妮子哭得跟个梨花带雨,半天也没说明白个子丑演卯,无奈之下李捷询问的看向薛礼。
披着警察都尉皮甲,这愣小子却一点儿也威风不起来,反而近视眼更对到一块,一张脸拉的跟苦瓜一般。
事情还真有点大条,又换了另一个小赌坊,大批的警察围拢在外面,这年头可不用讲人权,来看热闹的人群直接大皮鞭汇过去抽的落荒而逃,但好奇心下各路酱油党还是一波波的偷偷汇聚来,满是浊气的赌坊后院内,李捷一张脸阴沉的如同下雨,另一头,脚边丢着一把带血的刀,侯杰双目无神的坐在一旁。
一大摊鲜血扑了满地,覆盖着的白被单都被染红了一块,扑在尸体上,一对身穿华丽丝绸长衫的老夫妻哭的撕心裂肺,差点儿没哭晕过去。
现场,刑曹参军狄仁杰捏着下巴思索的看着痕迹,李捷则是苦恼的思考着如何处理。
事有亲疏,李捷也不例外,要是一对普通人,赔些钱也就处理了,可这一对老夫妇都不是平常人,老头子是江左萧家很重要的一支分支,他夫人又是荥阳郑氏出身,死的可是他俩唯一的独生子,江左萧家是李捷铁杆盟友,与荥阳郑氏自从棉纺织行会脱手后就一直若断若续。
要说这一对也不是啥好人,在泉州没少利用手中特权欺行霸市,侵吞其他商户的利润,死的这小子更是个纨绔子,成天风花雪月不说,薛之观的警察折冲府关于他的案底儿就有好几件,如果不是需要照顾盟友面子,李捷早就把他们打出闽国了。
如今事情却棘手了,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影响双方的关系,尤其是李捷预备出征畲撩这个特殊时期,太需要江左世家在长安为自己摇旗呐喊了。
“来人,把侯杰带下去,收押!”
“不,人不是我杀的!”刚刚还无神蹲在地上的侯杰立马跳了起来,可惜李捷理会都没理会,任由几个警察拖着他就走,另一头,萧家的支脉家长萧楚成也不哭了,痛着双眼蹦了起来,对着李捷怒吼道:“这件事闽王你必须给我们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我要那小子腰斩,不然的话老夫立马回建安,江左萧家也不会再给闽国一丝一毫的帮助!”
“这事儿本王会秉公处理,该如何办,用不到萧公操心。”冷哼一声,李捷恼火的一甩袖子也是出了门,在他身后,萧楚成依旧疯狂的怒吼着。
“闽王,如果你敢徇私,老夫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眼看着自己主公拂袖而去,另一头苦主冥顽不灵的跳着脚,还在勘察着案情的狄仁杰忍不住头疼的晃了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