畲人一万户,数万民众不是完全叛乱,仅仅有一部分或是曾经的部落头人勇士人上人,或是被蛊惑的年轻人,被拆分后部落之间有的仇恨比对唐人的都大,一大部分派驻到畲人村庄的府兵军官倒是得以幸免于难。
被打散后,一大部分畲人乱匪居然选择回到各村庄去躲藏起来,于是乎,重新发挥行政效力的闽国都督府村级统治一天时间就把参加暴乱五千七百多个畲人乱党押解到了漳浦县。
民众当中的损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一来多亏了李玉儿与侯杰强拉着府兵进军吸引住了畲人乱匪,一方面多亏了移民中多是闽国土著居民,一听畲撩打来了,跑得比谁都快,除了没来得及跑或者实在是守财奴没跑被杀了的一千多人,多数居民还是幸免遇难。
暴乱中唯一被攻陷的云霄县城,也是在某一个团率军官奋勇作战下奇迹般地被夺回来。
至于应雷克成邀请顺着小路偷偷杀进来四千多苗自成部众,很遗憾,出师未见红呢就被两个初出茅庐的小辈拦截住,杀伤了五百多府兵后直接被暴怒中刀疤刘击溃,恒尔罗斯之战唐军三万就干单挑阿拉伯大军二十多万,这年头平原作战唐军真不见得怕过谁,活着逃回去的苗自成部寥寥无几。
总之,一夜纷乱到了第二天下午就彻底画上了句号,漳浦县城下临时搭建的大牢房中关押了七千多满是惶恐的畲人,又给李捷带来了新的麻烦。
“叛乱乃十恶不赦之罪,所有叛匪,当就地坑杀!”
闽国高层会议上,一改平日的玩世不恭,拍着桌子,刀疤刘红着眼睛怒声说道,最初跟随李捷的三个武人,盛问剑死于战阵之中,死的悲惨壮烈,倒也算死得其所,焦老三却是死的太过古怪,很像是中埋伏而死,所以一直到现在,刀疤刘对于畲撩的仇恨依旧旺盛无比。
对于他杀机腾腾的话语,作为畲撩安抚副使敬陪末座的钟凰急上眉梢,却不敢轻易发言,还好,右面皱着眉头的王玄策反驳了这一点。
“不好,杀俘不祥,更何况一次坑杀七千多人,太有伤天和了,更何况大多数畲民不过是受到蛊惑……”
“受到蛊惑就可以造反吗?”
言辞锐利,丝毫没给主官面子,刀疤刘又是哼着顶撞了过去,让王玄策也忍不住哑然了下,皇权至上,谋逆确实没有理由。
不过还没有下定论的时候,管理财务方面的闽王长史王微又是苦着脸插嘴进来。
“行了,人都抓住了,到时候千刀万剐怎么摆弄都行,目前当务之急是赈济,这一次叛乱,漳浦以南一百零二个村庄被焚毁,至少两万人流离失所,如果不处理及时,又是大祸啊。”
王微刚说完,李捷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苦瓜,肉疼的,哆嗦了好半天,李捷才无奈的摆了摆手:“从泉仓调粮食赈济吧,每一户再发钱十吊,衣物两套。”
“闽王圣明。”话音刚落,一大群闽国文官全都拱手拜下,就像生怕李捷反悔一般,也的确是怕李捷反悔,泉仓可是闽王私仓。
都说帝王富有天下,不过就算权利通天,皇帝也不可能真把全国钱财据为己有,所以大内中还是有内库来存着皇帝私房钱,有时候皇帝无内库也是一场灾难,就比如隋炀帝,把朝廷国库当作内库,征战无度,修大运河,广建宫殿,到底消耗干了隋朝国力。
李世民都有自己的内库,当初棉纺织行会上缴多存于内库,对于这个日益壮大的怪物李世民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闽国的情况有些特殊,都督府九层收益靠的不是土地而是闽王齐下商业,几乎都是李捷自己经营起来的,怎么说都是李捷私有财产。
于是乎矛盾就出来了,文臣一番不要脸的劝诫中,到底服从于事业,闽王府土地税收外加商业税收九层全都汇入了公库,剩下一层则存在了李捷设于泉州的泉库中。
征讨倭国,行赏,然后又是征服漳州,支持开荒,公库里的存粮以及物资真是消耗的差不多了,可以说这一次赈灾完全是李捷自掏腰包,难怪他的脸苦成了苦瓜。
“这一趟的确是本王策略出错,不过尔等乃本******,没有查漏补缺,也是该罚,所有人,罚俸半月!”
到底是不吃亏的闽王,闽国可施行********,一个月俸禄高出朝廷十倍,半个月俸禄可真不少,王微一下,大部分重臣也是脸色苦瓜,悲催的齐声摆到:“臣有罪!”
赈灾成了第一要务,如何处置叛军暂时被搁置了,丢了半个月俸禄,一大群闽国大臣同样肉疼出了会议大厅,只有刀疤刘还是满脸仇恨的望着门外战俘营方向,刚走到门口,猛然间刀疤刘眼睛瞬间眯成了豹子,放射出浓烈的杀机。
“是他!他还活着!”
仆从一样等候在门口,钟凰刚一出官府,安达就迅速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