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赶着大象走到一群希腊寡头身前,乌黑着一对眼睛,李捷也是如同儿子做错了事的父亲那样,满是痛心与怒其不争,挥着衣袖哆嗦着手指着他们呵斥道:“你们太令孤失望了!孤一片诚心相待,你们却如此辜负闽国的信任,这般反复无常,你们让孤日后如何再把这抵御大食邪教的战略要地交给你们?”
听着李捷严厉的呵斥,几个跪伏在地上的寡头却是心中一松,说了一堆都是废话,日后如何相信你们几个字才是关键,只要满足这个条件,他们就没事了。
当然,还的满足这个条件才行!又是磕头虫般跪伏在地上,十来个希腊寡头一一拿出了地图与户籍来拱手奉上,哭叫着喊道:“殿下,吾等罪臣愿将乐拿河附近的土地都献给殿下,望殿下恕罪!”
迷途知返就是好事,而且李捷还真没打算重重惩处几个希腊小城,反正他们又没惹出大事,不过耽误了李捷两三天时间。
西喜马拉雅山麓那场败仗联军足足两万人全军覆没,心里有异心的肯定不止这些希腊城邦,接机闽国可以找借口吞并旁遮普,又能给有异心的旁遮普王公们一颗定心丸,何乐不为?
接下来的受降仪式就有点宾主尽欢的模样了,闽国中军大帐中,十几个希腊城市寡头诚心的将这附近希腊化殖民城统治权奉上,李捷也如同父亲那样,慈悲的接受“儿子”浪子回头,虽然几个城市寡头的年纪都够公交车被让座了。
随着协议的拟定,双方都是松了口气,就算失去了统治权,翻身成为闽国官吏,寡头们还是高高在上,顶多平民们多交些税,又不是他们下地干活,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就在寡头们拿着印章即将在投诚协议上盖章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无比剧烈的马蹄声,片刻后,满是、征尘的右领军卫斥候营中郎将张二狗务必焦急的闯进了中军大涨,扑通的一声就跪伏在了地上,哭号着大吼道:“殿下,大事不好了。”
“曲女城,反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片刻就让满帐篷的闽国文武大臣全部陷入石化,十来个希腊殖民城寡头也是愕然的长大了嘴巴,片刻之后,十来人却全部是一喜,闽国后方除了事,岂不意味着闽国大势已去,他们还可以高高在上的当自己土皇帝?
但笑容还没等在或是胖乎乎如同包子,或是皱巴巴如同包子褶般的一张张脸完全展露出来,彻骨铭心的寒意又是从后背升起,愕然的抬起头,帐篷内闽国上下包括闽王杀机如潮的眼神又让他们如同坠入了冰窖中。
腿一软,皮洛城的寡头贵族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傻愣愣的喃喃说着:“闽王,我们,我们乐拿河希腊城邦愿意永远忠于闽国,请,请相信我们!”
“射!”
随着唐军都尉的大声喝令,端着钢弩的唐军跳荡兵整齐扣下了弩机,城墙下,当即喷溅上了大片鲜血。
“跟他们拼了!”眼看没了生路,余下的希腊重步兵满是绝望中狂吼着就要扑过来,迎面而来的,却是唐军下一波冰冷的钢弩,与此同时,皮洛城内也是变成了人间地狱,吐蕃裔唐军,突厥裔唐军无比熟稔狞笑着踹开了一家家房屋,直接将里面战战兢兢的男人砍杀在地,女人孩子则是被踢打着撵出来,用绳子串成一圈拽出城市。
一切粮食财物被劫掠而出,一间间房屋被点燃,偌大的城市在哭喊中变成了人间地狱。
绳子嘎吱嘎吱作响,没有怜悯,十多个寡头全被吊死在了城外大树上,有的人尚且神经质的蹬着腿,成群的乌鸦在天空盘旋,发出嘶哑的恐怖叫声,刑场旁边,李捷却是种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不可能的,老刘不可能背叛我的!”
“殿下,千真万确,刘豹韬这个混蛋已经被荥阳郑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赵郡李氏,范阳卢氏几家的反骨士子拥立为伪闽王,曲女城从贼者不计其数。”焦急的都要跳起来,张二狗也是神经质般的摊手大喊着,一旁的药格罗几个更是怒吼了起来。
“大王,请下令吧,臣等立马杀回曲女城,把姓刘的脑袋拧下来。”
“殿下,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相信不相信的时候,而是要尽快回师平乱。”王微,来济等人也是焦急的拱手劝道,不过无力地晃了晃身子,李捷却是摆了摆手:“不,继续西进。”
“殿下!”
数十个文武全都焦急的叫了起来,李捷却是自顾自摇晃着回了帐篷,就在群臣愕然间,略微思虑了一下,王玄策却是眼前一亮。
“殿下说的没错,必须继续向西,后方出事,整个旁遮普南联盟必然受到冲击,如果不打出我军的威风,让心怀意志的诸位王公彻底害怕,腹背受敌下就真大事休矣。”
“这群叛贼,老子要杀光他们!”拳头拧得紧紧的,望着滚滚浓烟,药格罗率先发出了狼一般的大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