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自信到臭美,抖着油都拧了的大胡子,侯杰昂着头,一副指点江山状,浑然没有注意到他有多么滑稽,令李缺愕然的盯着他足足一分钟,下一刻,李缺笑了。
虽然仅仅在面具下露出一点儿小嘴,但勾起的笑容在上李缺捂着她那鼓鼓囊囊胸脯,趴在桌子上的开怀大笑,少女风情依旧浓郁的扑面而来,这一幕,禁不住让侯杰看呆了,喉咙变得干涩,喉结上下涌动。
太熟悉,太熟悉!
笑过之后,李缺也是伸手抓过烘鱼,比侯杰还要不顾形象直接啃了起来突然来的胃口又是让侯杰楞神了好一会,这才郁闷的对着空空如也盘子嘀咕道:“李都尉,你不是吃不下吗?”
“怎么吃不下?再说,不吃饱如何出力厮杀?反正动脑的事情交给你好了,中护军都不怕死,我一小女子怕什么?”
突如其来浓郁的信任感,让侯杰心脏不争气的再次重重跳了两下,旋即他也抄起了烤羊肉,狼吞虎咽的啃着……
在塞浦路斯准备了一天,第二日闽国小分队就又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虽然知道侯毛拉要去小亚细亚游离,传教,阿拉伯帝国海军将军侯赛因热情的要提供一条军舰,不过这一趟去,侯杰可要处理不少肮脏事,怎么可能暴露出来,婉言就谢绝了,转而雇佣了一条不起眼的商船。
三桅一列的阿拉伯传统商船,典型的地中海船,十来个自由水手控制三角形船帆,夹板下还有着四十个奴隶划桨手,这些人全都被禁锢在船舱中,腰上戴着粗大的铁链,几乎一辈子没有走出这里的机会。
船舱中浑浊,肮脏,恶臭的空气让李缺很不屑的撇了撇嘴,转身就去了船头,阿拉伯帝国海军的船只大多数就是如此,在她看来,与闽国的舰队相比简直不堪一击。
在数十个阿拉伯帝国什叶派海军官员送行下,侯杰则是形象很光辉的站在船尾拱起的后舱上与他们挥手告别。
在一个晴朗上午,混迹在十多条商船中,闽国小分队很低调的扬帆出了港口。
别看船小,实际上,这条阿拉伯船却是闽国内应商人赞助的,配备了最熟练的水手以及精密的海图,不过,大海如此反复无常,就算孰知风向洋流的船长在,也预料不了大海突如其来的坏脾气,偏偏侯杰一行运气还不太好,出海第一天就遇上了恶劣天气,天空中黑的如同锅底一般。
在海洋上下抛飞的惊险下,这条阿拉伯船颠簸了大约三天,幸亏是沿岸航行,这才抵达了小亚细亚海岸,不过却没有按照预定路程在阿拉伯帝国已经控制下的卡帕多西亚地区,反而偏头享乐拜占庭的海军基地罗德岛而去。
暴雨剧烈的拍打着海面,似乎要把来自波塞冬的愤怒全都发泄出来,几日后,一条阿拉伯船的残骸被冲到了卡帕多西亚海岸,其中还包括船下奴隶的尸体,让原本等候着侯毛拉到来那些什叶派禁不住扼腕哀叹。
海边上,哀叹的阿拉伯人浑然不知,他们以为死在了海难中,来自中国的智者,虔诚的信徒侯毛拉如今乘坐着拜占庭兵船,此时已经抵达尚且在拜占庭控制下的恺撒里亚城。
此时的凯撒里亚同样也是人心惶惶,穆阿维叶锐利的兵锋下,拜占庭在小亚细亚的据点一一被拔出,凯撒里亚,以佛所,以及罗得岛等地已经成了罗马人最后的生命线,全小亚细亚残余的军区兵几乎都聚集在了这几座城堡中,就算数万兵甲扈从下,那股浓重的末日气息依旧弥漫在凯撒里亚街头小巷。
人心纷乱下,谁都没注意在一个叙利亚牧师掩护下的队伍中包含了个戴着白头巾留着大胡子的***教,敌对分子,在几个鬼鬼祟祟拜占庭步兵引领下,小分队七拐八拐,沿着幽深的希腊小巷钻进了不起眼的小旅社中。
二楼的大房间,刚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酒气就扑面而来,看着满桌子狼藉,李缺禁不住恼火的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