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建立在三面环海的三角地带,一面还有巨大坚固的城墙,这个位置防御陆地上敌人极为便利,因为只有一面需要防御,而且城市还能从三个方向海陆不断获得粮食兵员的增援补给。
数次打破多瑙河防线,蹂躏了劫掠了整个巴尔干半岛的匈奴大帝阿提拉曾三次打到君士坦丁堡城下,却都被这愁人的地形弄的头痛而归,这其中,东罗马海军力量发挥了不可磨灭的效用。
可最近,东罗马帝国海军还真是流年不利,列西亚海岸附近的船桅之战,快十万的帝国海军,五百条大小船只被阿拉伯人旱鸭子,区区二百条船三万多军队打了个全军覆没,皇帝君士坦斯仅以身免。
休整的两年宝贵和平时期,帝国上下咬着牙根造船,也不过造出了二百多条战舰,如今大多还被君士坦斯带走,在罗德岛仅留下五十条,君士坦丁堡金角湾留下了二十条防御海湾,这点力量在敌方也有海军的情况下,已经起不到控制海权的作用。
而且如今互为犄角的罗德岛海军还被阿拉伯人摧毁了,五十条战船,回来的不过十来条。
能不能活下去,成了安娜继位皇位的最大一次挑战。
局势还在恶化中。
公元655年七月末,阿拉伯的舰队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在马尔马拉海,帆影连成了片,船桅之战打败拜占庭海军后,***也尝到了甜头,以北方高加索山脉雪松树为原料,在大马士革,塞浦路斯等地大举建造舰队,如今沿着土耳其海岸渡海而来的阿拉伯舰队也足足达到了五百条。
层层叠叠的排浆如同蜈蚣的长腿那样,不断在海面上划出长长的白浪,有了罗德岛的海军基地,拜占庭外海屏障尽数失去,阿拉伯舰队很轻易抵达了地中海一侧马尔马拉海岸,甚至于***战士登陆的时候,拜占庭人都没有做出阻拦,轻易让他们抢占了滩头。
傍晚时分,君士坦丁堡西方狄奥多西城墙一侧,那些拜占庭贵族,地主们死皮赖脸付出巨大代价才买回来的田庄,麦田,葡萄园,橄榄林,全成了阿拉伯人的牧场,尚未完全成熟的小麦一片又一片喂了马,骆驼,甚至两头非洲象,对于拜占庭人的懦弱,甚至还没开始攻城,阿拉伯将军们已经将君士坦丁堡附近肥沃的土地计划着分发赏赐给士兵们。
夕阳灿烂的余晖映照在君士坦丁堡高大雄壮的城墙上,看着城上慌乱的如同搬家蚂蚁一般的守军,戴着黄金包头,身披同样金光闪闪的金锁甲,倭马亚王朝的开创者,穆阿维叶自己也是雄心大发,猛地拔出剑对着麾下嘹亮的命令道。
“本哈里发什么都不要,就要眼前这座城!将安拉的真谛,传播到这历史上最远大最广阔的国度,将士们,杀!杀!杀!”
“杀!杀!杀!”应和着,被带到君士坦丁堡城下四万***战士也是走出帐篷,挥舞着弯刀漫天的欢呼着,万道刀光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出连片的寒意,满是杀意的吼声震的君士坦丁堡厚重的城墙都是颤抖连连。
城内,真宛若一片大难临头的场景,自从公元四世纪伟大的匈奴大帝阿提拉曾经攻击到君士坦丁堡城下开始,超过二百五十多年君士坦丁堡没有遭受外族的打击了,这一次,却是的的确确的兵临城下。
数以千计富裕阶层什么都抛弃了,仅仅戴着能拿得动的细软簇拥着挤向了金角湾,要从尚且未被阿拉伯人包围的那里逃出君士坦丁堡,逃往色雷斯等地。
至于城内,大大小小的教堂几乎被民众塞满了,没有能力出逃的平民出了寄希望于神的恩赐,别无他法。
大皇宫中,元老院也是乱成了一团,统兵将领与各位个元老征讨不休,这种混乱已经持续了好多天了,安娜却似乎素手无策,或者说没人注意她的意见,只能每日呆坐在王位上。
至于侯杰几个闽国使节也是有了权力出席这拜占庭最高权力会议,但这些闽国来客明显精神不佳,这么吵闹的环境下从杨芎到下面武元庆居然能呼呼睡的正香每当争论中的元老满怀希望注视过来时候,能看到的仅有更响亮的呼噜声。
“我们的海军必须出击,打破阿拉伯人对海峡的封锁,这么下去,我们都会被困死的!”
“别开玩笑了,凭借那三十多条破船,能与阿拉伯人五百条船争锋嘛?”
十来个将军,军团长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差不点没打起来,就算重新被安娜启用的贝恩尼斯都显得素手无策,实在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君士坦丁堡兵太少了,一共加一起不到一万人,守备偌大的城墙,还得防御海上,实在是顾不过来。
看着这一幕忧心忡忡到了极点,忍了几天,紫袍元老列昂提走出座位,恭敬且焦急的走到似乎一直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切的安娜公主,不对,应该是共治皇帝安娜面前,重重的鞠躬拜了下去。
“陛下,如此危急时刻已经是帝国生死存亡的时刻了,还请陛下以江山人民为重,尽快与东方的闽国达成协议,请闽王那个出兵,助我拜占庭度过此难关吧。”
“是啊,陛下,请快点派遣使节去东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