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与其说是担心皇室血脉,还不如说各个家族担忧自己的丫头,华夏历来世家选取贵女入宫担任女官服侍皇帝的传统,如今搬迁到闽国的世家不在少数,政治竞争也开始激烈了起来,谁都希望可以通过联姻来增进与王室关系。
至于非唐人世家,吐蕃人,倭人,天竺人波斯人更是希望通过联姻来提高自己家族地位,于是乎往后宫送美女成了一条晋升捷径,不知道社么时候开始,各贵家女儿充斥了闽王宫所有女官位置,甚至还有关系不够硬的沦为了下级宫人。
可偏偏,这时候闽王李捷成了圣人,好几百美女,上千宫女一个没碰,反倒是这些寂寞年轻宫人儿与戍卫王宫的侍卫,军官摩擦出好多灿烂的火花,两个未婚先孕的,还有十来个娇小姐受不了王宫约束,吵着要回家的,让供奉的家族大大丢了脸。
闽王临幸哪一个妃子,起居官都有仔细的证明,抵赖是抵赖不过,饶是闽王大度,将这些宫人发还原家,感觉颜面尽失的一个个闽国高门依旧不依不饶,上书不止,要求为了王室血脉纯洁,一定要在宫中增设太监,增设太监!
今天也是,除了少部分户部官员吏部官员还在惦记喜马拉雅山下的水灾,礼部以及一大批闲的蛋疼的光禄寺,太仆宗正鸿胪少府官员全都把笏板写的慢满满的,打算在太监一事上与闽王再来一把文死谏。
就在群臣气势汹汹杀奔了高耸宏伟的闽王殿,位列朝班的时候,却冷不丁发现了似乎朝堂上气氛变得很不对。
宽敞明亮的朝堂还是那个朝堂,几位闽国相也是按照惯例从侧门提前入朝,可每日严肃的宰相们今天却多了种凝重,一个个眉头紧锁,似乎在艰难的思量着什么事,这种事情哪怕再刀疤刘的叛乱时期都没遇见过。
看着空悬的缴获自戒日王朝纯金莲花宝座,一些有远见的官员已经下意识的把笏板悄悄往身体内侧藏了藏。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随着李捷在仅为中郎将赞婆的宿卫下大步走上丹殿,头戴玳瑁珠琉冕,身着威严的五爪玄龙袍端坐在莲花宝座上,又是斯婆罗提陀拖得老长的尖锐音调拉开了早朝的序幕。
眉头一皱,早已准备多时的光禄大夫郑崇俭率先拿着笏板出列而前。
荥阳郑氏在有了郑伦叛逆之后,在闽国的政治地位几乎一落千丈,郑氏族人大部分受叛乱牵连被罢官,原本中原郑氏对此应对的也不是很积极,可偏偏去岁六月,闽国宛若利剑一般直插长安,连皇帝李治都处于了李捷的控制下,这才意识到政治中心南移,荥阳郑氏不得不把草原上与李捷打交道的老面孔翻出来,率领新的移民团去京师入仕。
郑崇俭倒也会做人,做官,短短几个月升任光禄大夫,偏偏倒霉事让他碰上了,两个未婚先孕的贵女有一个就是他侄女,脸皮挂住不住的老家伙这些日子没少吵着要王宫增设太监,今日,没看清楚形势,气昏了头的露着袖子就要第一个上阵。
可惜,没等老家伙开口,晃了晃琉冕,已经日趋成熟的李捷却是率先摆了摆手:“今日孤有事要说。”
君为臣纲,李捷要说话,郑崇俭不得不把一肚子话咽了回去,憋得老脸通红,凝望着疑惑的诸臣,轻咳了一下,李捷这才郑重的说道:“前日,西方的拜占庭帝国正式给了我国回复,拜占庭愿意遵闽国为宗主国,年年来朝,岁岁纳贡。”
“如今,阿拉伯凶蛮悍然入侵拜占庭帝国,孤准备发六师,讨伐不义之国阿拉伯帝国!”
眼看着李捷郑重其事的说完,偌大的朝堂,五六百官员一瞬间似乎变成了木雕一般,鸦雀无声,但仅仅一刹那时间,群臣又如同沸腾了一般,也不管是工部户部,惦记水灾还是惦记闽王宫侍卫小弟弟问题的各部大臣几乎集体跪伏在了地上,哀声启奏着。
“殿下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