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后世法国组织修建苏伊士运河时候,发动了十万埃及劳工,整整修了十八年才修建好,而且后世的苏伊士运河是为了工业时代百万吨级巨轮准备的,河宽就有二三百米,水深几十米,而刘仁轨在缺少支持下才挖了四年多就通航了,河宽不过才不到一百米,深也不过十多米。
还好,这种程度的运河对于这个时代是足够用了,平缓的水流下,尖底儿齐船都没有什么凝滞感,更不要说底儿平和一些的大福船,从入口进入运河一直航行了十多里,哪怕武元庆武元爽俩胖子站到船头压的大船嘎吱嘎吱作响,也没看出搁浅的趋势。
流动的运河为干枯的沙漠也带来了不少轻快的凉意,最开始的担忧去掉后,刘仁轨也开始惬意的享受其路程来,在船头摆上了茶点,招呼文人大商们吟诗作对。
从这里到地中海,行船大约需要一天一夜,而且运河四周全都是沙漠,站在船头看去,就宛如在沙漠中行船那样,远远眺望着一望无际的黄沙,奇观的景象更是引得骚人们诗兴大发。
愉悦的一下午就在你一句我一句的文雅中度过了。
其实这次船队的目标也不远,抵达地中海后从海陆输送粮食给闽国的属国耶路撒冷王国。
后世大名鼎鼎的威尼斯,******,佛罗伦萨,比萨等港口共和国如今还大多都是个小渔村,以往商路上与闽国贸易最密切的就是拜占庭了,可如今拜占庭还背叛了与闽国的盟约,通往君士坦丁堡的航线暂时是不能开通。
具体如何开展贸易,还需要闽国富于冒险精神的海商们自己去开拓。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刘仁轨就又爬上了船头,毕竟他是闽国的宰相,开通了苏伊士运河后,一系列的问题又冒了出来,需要他来仔细思考,如派驻移民,如何有效的对苏伊士地区进行管理,在沿岸设立军堡之类。
还有半天时间就能开出运河了,可此时刘仁轨的心思已经不在运河本身上,转而考虑起整个西亚北非的大战略,不过就在刘仁轨的心思不在运河上时候,运河还偏偏出了麻烦。
“停船!!!”
骑兵骑着骆驼从运河西北部而来,慌张的吼声中,一条又一条的闽国商船赶忙下帆落锚,慌乱中,竟然还有船头与船尾碰撞在一起,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绕是如此,也足以把海军出身的刘仁轨气的黑脸发红了,无比恼怒的从降下的扶手楼梯跳下船,刘仁轨带着卫队直接把骑着骆驼还在大嚷大叫的骑兵拖了下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眼看着自己最顶头上司,海军提督刘仁轨黑脸黑的仿佛要下雨,那个闽国传令骑兵差不点没吓尿了,赶忙重重叩首在地上,悲催的急促回答着:“回禀提督,外海运河入海口出,大约三条番邦海船搁浅,堵塞住了航路,都尉大人命我通知舰队,停止前进。”
“你们是猪吗?怎么就让番邦的船冲到闽国的运河中来了!”打了十多年海权,让别人堵到门口去了,刘仁轨憋屈的差不点没,弄得那传令骑兵更加委屈了,悲催的解释道。
“提督,我们没有船啊!”
刘仁轨也是气糊涂了,运河才刚刚通航,地中海一侧还没有来得及部署舰队保护,一群在陆地上骑马射箭的步兵,拦得住海船都怪了。
还好,就在刘仁轨自己都是尴尬的不知道如何解围的时候,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也舔着大肚子从船上下了来,老远就喊着问道:“刘相公,出了什么事儿了?”
终于解了尴尬,刘仁轨顺势丢下了倒霉的传令兵回过头苦笑道:“入海口出了些问题,本督调度无方,倒是让二位见笑了。”
左右都是阿拉伯人的土地,不得不防,所以通航舰队上也运输了战马骑兵,刘仁轨一声吆喝,上千骑兵纷纷从船上卸下,踩踏起一路烟尘,狂奔着向海边跑去。
不到半个时辰,一望无际的地中海以及罪魁祸首的几条番邦船已经映入眼帘。
跟阿拉伯人仿照拜占庭的罗德曼战舰很相似,也是尖锐的船头,前一个小方形船帆,后一块大方形船帆,蜈蚣腿儿一样的划桨伸出两侧,其中最后面一条船的十多跟划桨已经齐齐折断,失去动力将其他两条船堵在了那里。
而知道惹了麻烦的守河军府已经将欢迎的彩条旗帜丢到一旁,全员武装压上了,两方语言不对,鸡同鸭讲,偏偏还吵的热闹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