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在这一刻竟然惊人的重现了出来。
多了一个人物,改变了一个历史时空,原本命运应该毫不相干的两人阴差阳错的又是连在了一起,大非川之战,补给对于薛仁贵来说是决定成败的生死之重,这一次,能不能守住阿兰人部落,拖住卑路斯主力,为斩首大军赢得时间,同样是生死大事,又一次,薛仁贵将其托付到了郭待封手中。
阿兰这些游牧民族虽然如今齐心合力风光无限,实际上这些游牧狼族没有沐浴过华夏之光,永远都摆脱不了狼性,一旦遭遇到重大挫折,哪怕如今如此倚重闽人的土伦佐估计都会毫不犹豫出卖闽人,能不能率兵压住阵脚,可关乎这次大战的成败。
郭待封能完成这次重要的任务吗?
马蹄隆隆中,薛仁贵,安娜,李让等一百多骑朝向日落的地方径直狂奔而去,斜阳挥洒在他们衣甲上,似乎覆盖了一层暗红色的血色,隐隐中总有种悲壮之感,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恭敬跪伏在地送行的郭待封这才扶着地面缓慢战了起来。
“郭将军,薛将军与公主大人,福郡王殿下怎么走了?”
可不知道数十万大军的包围圈在等着自己,还被蒙在鼓里的土伦佐听闻安娜等人突然离去,屁颠屁颠赶紧跑来询问,见到郭待封一个人牵着马立在路旁,满脸讨好的笑意,土伦佐殷切的问着。
可惜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这才从眺望回过头,郭待封悍勇略带圆润的脸上堆满了厌恶,冷冰冰的对土伦佐哼道:“公主与福郡王处理一些紧要之事,先走一步,不该问的少问。”
虽然郭待封说的很不客气,听的这土肥圆却是心头微微一亮,先前安娜可是说过,闽国有几十万大军,闽王亲率杀向河中,莫非闽军主力到了,这才让几个大人物集体去接驾?
想到这里,土伦佐赶紧更加恭敬的陪笑鞠躬道:“那阿兰人继续讲如何做,薛将军可曾流下命令?”
提到这个命令郭待封就是心烦,刚要更加冷厉的吼这胖子一嗓子,忽然间,一个念头却在他心头涌起,终于收起点冷意,来自大唐的名将之后却依旧倨傲得昂这头,眼神朝天的说道:“薛将军命你继续去会盟,本将军率军机动,伺机而动。”
原本薛礼命令他死守阿兰部落,如今在郭待封口中变成了伺机而动,郭待封给自己开了条后路。
好好的称汗大典,哪儿这么多的伺机而动?郭待封的回答更是令土伦佐一肚子雾水,却又犹犹豫豫的不敢问,纠结在那里半天没走。
眼看着这一幕,也是犹豫了片刻,郭待封的表情变得更加软了点,更加好亲近,贴近了土伦佐耳边,郭待封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曹国人传来情报,这一次封汗大典,不会太平!”
虽然郭待封没说怎么个不会太平法,这句话依旧够令人联想的,眼神看着远处太阳逐渐落入地平线所遗留下黑漆漆的一片大地,仿佛一张黑漆漆的大嘴在等着自己一般,想着各种可能的威胁,土伦佐忍不住激灵灵的哆嗦了下。
五千左武卫精锐步兵隐藏在滚滚前流的五万多阿兰骑兵中,脱离了家眷与牲口,大群骑兵奔袭速度还快了几分,趁着夜色依旧极速向会盟地点奔行而去。
只不过,闷头赶路的阿兰骑兵似乎失去了过去几天的从容与轻松,反倒有种急躁弥漫在了全军每一个将士。
面色冷峻骑在马上迅速穿越过一个又一个黑漆漆的山头,宽敞平坦的草原,郭待封扣在头盔下的脸颊上,狭长的嘴角却是流露出冰冷的笑意。
我郭待封,是大唐名将,安息都督郭孝恪的长子,你薛礼算什么东西,小卒一个!如果不是跟随闽王早一点,你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