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哈利发的弟弟,埃米尔侯赛因全家都被哈瓦利吉派杀了,鸡犬不留,几岁的孩童都没放过,然后在清真寺又放了一把大火,最后人们仅仅找到了侯赛因妻子烧焦了一半的尸体。
为此,多日不上朝的哈里发哈桑破天荒的没近女色,在朝堂上嚎啕大哭,并且咬牙切齿下令大马士革,埃及,汉志的军队几路齐出,一定要给那些该千刀万剐的异教徒血的代价的!
一面忙碌于与拜占庭人围攻君士坦丁堡的输死大战,一面神经坚韧的阿拉伯人又抽出了快二十万大军,雄雄的开往了阿拉伯半岛一望无际大荒漠。
叙利亚总督府,后院,密室,同样是一片紧张之色。
“侯赛因,真的死了?”
把住李缺的肩膀,侯杰无比激动的问着。
不过愈发冷的像一块冰块,李缺一点表情都没有带,仅仅是默然的点了点头。
“死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的脑袋带回来?”
“哈瓦利吉派派攻城。”
听着李缺生硬的回答,侯杰的眼睛禁不住跳动一下,旋即却是一敲桌子,昂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吾之心腹大患一已除,整个阿拉伯帝国,再也没有能与吾对抗之辈,这个天下,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重重拍着李缺的肩膀,侯杰欣喜若狂的大笑着:“李都尉,你可真是朕的福将,等朕废了哈里发哈桑,我就封你为王,把埃及封给你,就做埃及女王如何,哈哈哈哈!”
“用不到,别忘了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我要回闽国了。”
一句话,让侯杰愣在了那里,片刻之后,他立马恼怒的叫嚷着:“为什么,以为我是汉高祖那种杀功臣的狭隘之军吗?放心,我侯杰绝对会是太宗皇帝那样的贤君,有着最广阔的胸怀,与你们共享着天下的富贵……”
“我今日就走。”
李缺的话再一次打断了侯杰大抒胸意,噎的侯杰脸色铁青,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好一会,碍于李缺刚刚有大功,强忍着怒火,侯杰兴意阑珊的摆了摆手:“也许你太疲惫了,脑子不清楚,先回鹫巢休息两天吧,到时候再谈封赏。”
“我说了,我今天就走!”
“你不是最关心那些小崽子们吗?哪怕连道别一下都不道别吗?”
“反正他们都是你手中的工具,早晚会被消耗干净,我又何苦再去见一群将死之人?你自诩为闽王,可闽王与你最大的不同,他珍惜每一个麾下的性命,如果并不是逼不得已,绝不会放弃一人,宁愿为闽王的一马前卒,我也不为你这恶心的冷血动物同富贵一天!”
脸色彻底的黑在了哪里,侯杰终于暴怒的挥了挥手嚷嚷道:“走吧走吧,马上滚吧!朕不需要你,马上滚,朕再也不想看到你!”
“都滚吧!”
再也没说一句话,李缺转头就出了门,到了密室门口,却依旧能听到侯杰张狂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这天下是我的了!我父亲侯君集没实现的冤枉朕实现了,我们侯家从此也是天家了,侯家的天下将在朕的手里流传百代,千秋万世,永世不息,哇哈哈哈哈哈……”
在侯杰的大笑声中,十多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密使背负着羊皮卷信筒飞快的狂奔出了埃米尔府,走廊中,听着侯杰的狂言大笑,李缺的嘴角,那抑制不住的鄙夷冷笑也是翻了出来。
仿佛突然疯了一样,李缺突然在侯杰华丽的花园中也是仰起头来放声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小的气喘吁吁,笑的甚至都喘不过气来,需要扶着树干才能站稳。
那双灿若寒星的幽绿色眸子中,却是一丝一毫的笑意都没有,反倒有着一种悲哀。
足足笑了几分钟,李缺的笑声这才戛然而止,却是扶着墙,踉跄的向外走去。
仿佛逃一般,跨上一匹战马,李缺抢着狂奔出了埃米尔府,抢着出了大马士革,马蹄在大路上掀起了满天烟尘,跑出去了不知道多少里,李缺再也没有回头一次。
在她身后,整个黄沙满天的西亚似乎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