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卿,汝可是卫国公之后,汝有何高见?”
慌忙从武官群中走出,在李瑾身后不远鞠躬拜下,李业诩却是谨慎的仅仅说了一个字:“臣当依山而动,高累营寨,坚壁清野,挫敌锋锐,待敌疲弱思归之时,一举破之。”
防守反击,一向是大闽拿手好戏,可是古代刀剑相交的冷兵器战场,面对敌军凶恶的挑战,能够沉得住气的真不多,就如同当年秦赵长平之战,赵括一到,轻易出击,结果被区区五千秦兵断掉后路,苦战四十六天,身死兵败,赔了赵国全部元气。
李业诩老成持重一番话倒是让几个宰相大将军们暗暗点了点头,不过更多朝臣却是满腹惊异,诧异的看着一前一后的李瑾李敬业。
前一阵才刚刚经历人人自危的大清洗,对于朝堂上每一个动作,这些被杀怕了的大臣们不得不多几个心眼。
可旋即,李捷却又是出乎意料的赞许点了点头。
“如此,孤就命汝为设拉州行军总管,统帅左右千牛卫外加金川,阴山三十六军府府兵出征设拉子,无必要让阿拉伯凶蛮后悔招惹了我闽国!”
“臣,领旨!”
郑重的双膝跪伏在地,李业诩叩首轰然应着,与此同时,群臣也看清了,闽王的确是没有废太子的意思,从阿拉伯骑兵入寇消息传来,闽王就不遗余力的树立太子威严。
再看着角落里孤零零的河中郡王李让,不知不觉间,一些朝臣转变了心思。
只不过,李瑾的外舅公以及最大支持者,太常寺卿萧娄竟昏花的老眼中却是流露出了些许恐慌。
闽王要扶着太子飞,依照他的脾气恐怕不会给太子留下一根拐棍,让太子太倚重外戚而失去了权柄,岂不见汉武帝杀母立子往事?
也许,该急流勇退了。
可是,谁有能如此淡定的放弃好不容易取得的莫大权柄?在辞官与否之间,萧娄竟心头剧烈的斗争起来?
低下官员各种心思中,李捷洪亮的声音又是在朝堂上响了起来。
“阿拉伯贼寇入侵,距离波西斯京不足六十里,此诚国难之时不为过,稍有不慎,渭水之耻重演已!”
“孤下令,京中五品以上官员休沐一概取消,兵部户部工部加紧运作,无比要保证大军出征的一切补给顺利!”
渭水之耻就是李世民刚刚登基之时,突厥可汗颉利携二十万众破过朔方,破云中,直抵长安之下,逼得哪怕强横如唐太宗李世民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在渭水便桥与突厥结盟和解。
虽然后世史书上书约和平协议,实际上,出生在那个动荡岁月不久的李捷却知道,那是大唐向突厥低头了,屈辱的奉上诸多财物奴仆子女,甚至要与颉利可汗说软话,这才劝动突厥退兵。
唐人深以为耻。
一听到这个词汇,所有文臣武将全都是神情凛然,倒一吸口冷气,郑重的叩拜在了地上,。
“臣等谨遵圣谕。”
“退朝!”
斯婆罗提陀又是嗓音尖锐的扬起了浮尘,一个个大臣也是站立而起,倒退着开始向殿外走去,一面走,一面这些大臣们还在努力消化着今天短暂的早朝所经历的事,太子真的崛起了?还是仅仅为闽王的一个烟幕弹?
对阿拉伯入侵的战争,是顺利还是一波三折?
可就在这时候,闽王嘹亮的声音却是再一次在朝堂上响起。
“儒兵中郎将薛讷留步!”
本来薛讷一个都尉是没有资格上朝的,不过他督军太学生军后,又被升官两级,成了中郎将,麾下的军队也被赐予儒兵称号,暗地里嫉妒的人舆论中,薛讷从哭鼻子都尉又变成了保姆中郎将。
绕是如此,朝廷大事也没有他小小一个杂号中郎将插嘴的机会,所以上了朝,薛讷一直是混混僵僵的,人跪他就跪,人闹他就闹,好不容易迷糊着下了朝,正欢欢喜喜往回溜,冷不防这一嗓子差不点没让薛讷趴地上去。
“臣,臣在!”
“逆子,还不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