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人后方,卜斯曼须也是眼睛刺红,拳头捏的紧紧的,焦急的看着战场。
不过这种混战进行了差不多几柱香的时间后,转机又到来了。
希律律的的马蹄声中,一杆大闽旌旗猛地出现在了沙丘的右端,旋即数不清的河中铁骑跟着这面玄黑色的大旗,突兀的朝向贝都因人侧翼冲了过去。
李畴虽然世家子弟气十足,但毕竟也从军几年了,还算没糊涂,用最后的水全力保证河中军最精锐的铁骑,所有人都来抢水喝,唯独这支五千人马的铁骑斯文不动,在副总管,游击将军王伦率领下,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了战场上。
借着高度,一从箭雨下就有上百个贝都因轻骑跌落下马,强壮凶狠的西域马更是切黄油一样轻易从装备单薄的贝都因军右翼切了进去,最前排三百多把四米多长的马槊如同刺猬一般扎过去,如此冲击力根本没有阿拉伯人能挡住。
极为不甘心的骂了一句,卜斯曼须恼火的一声大嚷转头就走,牛角号再次变了个强调,以部落为核心的贝都因游牧军也是短短时间就天魔解体那样,从四面八方脱离了战场。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万多的贝都因轻骑兵已经跑的所剩无几,不过经历过袭击后的大闽远征军依旧向做了噩梦那样,惊魂不定的左顾右盼着喘息不停,整个战场持续着死寂。好半天,才听到扑通一声,却是汗流浃背的宋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仿佛一个多米诺骨牌的开端一样,扑通扑通的声音越来越多,乃至于有的军士直接晕死在了地上。
…………
傍晚,驻扎在绿洲旁的闽军终于恢复了秩序,一个个军营搭建的有条不紊,军士安静的待在帐篷里休息,火头军从绿洲打了水,均分给每一个营寨,只不过秩序中,却凝固这一种焦虑与颓废沮丧。
出兵七天,前进了四百多里,一战没打,今日头一天接战,却是被以往看不起的贝都因骑兵杀了一千四百多人,旷野中到处都是闽军的尸体,贝都因人才不过损失了四五百,这种战果对士气打击的也是致命的。
李畴的帐篷中,也是一片死寂,最初头脑狂热的军官们,最初的热情早在几天的干渴中被消磨的一干二净,而且今天的战斗更像一个大耳光抽到他们脸上,把他们打的振聋发聩。
事实上,闽军对沙漠作战的残酷性与持久性并没有深刻的认识与心理准备,这一刻,不少军官心头都萌生退意了,可看着李畴铁青的脸,没人敢提出来而已。
看着李畴难看的脸色,抱着肩膀,宋璟则是不屑的缩在一角。
出征前信誓旦旦,不破利雅得不还,一战损军千余,李畴感觉脸上都是火辣辣的,尤其领他恐惧的是回去后,李让该如何看待他这个表哥,于是乎,恐惧尤为化作了凶狠狰狞,像个困兽那样,李畴丝毫世家风度都没有了,背着手来回的踱着步,好一会,方才咆哮着敲着桌子呐喊道。
“一群废物!一群猪,几万人让那么点阿拉伯胡人打的如此狼狈,就算猪指挥,也比你们指挥的好!”
这话等于推卸责任了,可惜却更令李畴的威严扫地,不少将官甚至在心里冷哼起来,可不猪都不如的指挥的吗?打的什么烂仗!
就在李畴咆哮乱骂个不停时候,踏白校尉崔帕克忽然猛地闯进了帐篷,急促的单膝跪下。
“禀告各位将军,发现沙盗主力,就距离我军不到二十里的沙丘上!”
这话一出,偌大的军帐又是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