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汹涌澎湃杀来的唐军骑士几个起落间又是调转马头,踩着累累尸体向东仓皇的退却而去。
弄得李捷尴尬的收回了酒杯,对着身旁武媚娘挤了挤眼睛,郁闷的问道:“寡人就这么不受欢迎吗?岳丈见了都不打一声招呼,掉头就跑?”
武媚娘还真是无语,有这么带着十万大军来和岳丈打招呼的嘛?听着李捷耍宝,她没好气的哼着:“郎君还是想想回去如何与长孙大姐交代吧!王相公从关中发回消息,长孙家是茅坑里的石头,软硬不进。”
对着李捷倒是满不在乎,哈哈笑着摇了摇头:“萝儿身世特殊,她对长孙家其他人没什么感情,只要寡人那老岳丈活着,寡人就是把长孙家杀光了,萝儿她也不会在意的,不过这事儿日后再说,是时候下去,和咱们的盟友们打个招呼了!”
“别忘了!这次之后郎君可是答应,要带我回金陵,衣锦还乡一番,臣妾可是十多年都没回去了!”
后头,萧蛮儿又是不依的噘着嘴嘟囔起来,听的李捷苦恼的回过头:“是!是!带你回金陵!还有丽安,也要带你回一趟南海,算起来,真得有十多年了!”
俏生生的跟在后头,南海珠女亦是流露出了温馨的笑容,李捷更是得意的搂起了武媚娘与萧蛮儿的肩膀,历史上的武婕妤,萧淑妃如今都在怀中,至于王皇后?
眺望着东方,李捷的笑容愈发的浓郁,老十,你凭什么来和老子斗!
罗马军团步兵开始沿途点燃希腊火设置的火盆,一下子道路亮了起来,阿拉伯人雇佣骑兵兜着圈子赶羊一样圈住败兵,天竺步兵亦是隆隆的敲起了战鼓,惊魂未定的望着闽唐大纛,开始缓缓停住了脚步。
“东罗马皇帝来了!”气喘吁吁的勒住战马,法兰克首领夏尔马特嫉妒而憧憬的也像那个灯火通明的小山包眺望了过去。
“那个混蛋骗子鳖孙!”维京的海盗王干脆破口骂出声来。
…………
战局有一次发生了无比巨大的变化,不知道为何?胡虏的百万大军竟然一夜之间向后溃散了百多里,已经停驻在碛口附近火州观望了两天的唐军主力在又迟疑了一天左右时间后,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唐军重新占据了碛口城,并往吐鲁番盆地内部推进,在西州以南与依靠着西州的中亚北欧各部联军对持了起来。
总章二年十一月初五,在大宦官李辅国忐忑不安中,司空长孙无忌带着残余的三千多骑兵还了朝,第一时间,李治的朝堂又是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出兵三万,幸存者不过五六千,长孙无忌如此大败,按律当诛!请陛下秉公执法!”早已经投靠阉党的御史大夫李崇刚一开朝会,就立刻点燃了导火索,他的一言在整个朝堂上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比较正直的世家大臣无不是破口大骂。
“阉党走狗!无耻之尤!”
“长孙司空大功,以孤军逼退胡虏百万大军,可是阉庶李辅国,身握禁军五万,毫无建树不说,还差点误了朝廷大事,这才是按罪当诛!臣请夷李辅国三族!”
“长孙大人大功于国,三子战死沙场!何等功劳,臣请为长孙大人请功!”
世家大臣纷纷攻讦如潮,而阉党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毙,双方唇枪舌剑,相互攻讦,恨不得把对方都拖出去斩了,李治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情况,一时间又是气的头直晕,可就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声暴怒的吼声在朝堂上猛地响起了起来。
“如今大敌当前,江山危难,社稷倒悬,汝等不思退敌之策,反倒在这里争论括噪,尔等对得起朝廷恩典吗?对得起天下百姓,对得起身上这套官服吗?”
一席话掷地有声,一时间整个朝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长孙无忌步履蹒跚的走出朝班。
无比怨恨的死死瞪了李辅国一眼,长孙无忌旋即拱手朝高宗皇帝摆下,甚至等不到李治让平身他就已经急切的站直了腰,焦躁的汇报道:“陛下,大事不妙了!”
“两天前老臣追击诸胡至三十里丘,遭遇闽贼大军,其众不下十万,由贼首李捷亲自率领!闽贼虽不为正统,不得人心,然其麾下颇有一群亡命之徒,闽贼能横扫西方蛮夷,其军凶悍如虎狼,颇有当年灭六国之秦军锋芒,如今闽贼抵达西州,诸胡定然归附于其,不负一盘散沙,再不规划,我朝有亡国之危!”
一个个口中闽贼闽贼叫的欢,可真听到李捷大军的消息,哪怕于志宁这种老臣都是面如土色,上一次李捷轻兵五千突袭长安,火炮轰开朱雀门的威势到现在回荡在这些长安官员脑海中,实际上他们对李捷可是忌惮得很!
尤其是李治,虽然对李捷嫉恨的很,可是当真听到他就在对面,高宗皇帝一时间也是面无血色,小时候李捷领着他的那诸般手段隐隐闪现在脑海中,李治瞳孔中,似乎隐隐有一条猛虎扑面而来,让他一个踉跄瘫软的坐在了搬来的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