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身材壮实的男子此时全神贯注地在那里赌钱,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骰盅上,根本就没有留意到逐渐靠近的那几名彪形大汉。
而周围赌客已经意识到那几个大汉来者不善,因此不少人纷纷向一旁闪去。
“五、三、六,十四点,大!”
荷官也看见了那几名大汉,望了望他们后掀开了骰盅的盖子,高声读出了盅盘里三颗骰子的数字,然后看向了那几个大汉,这几个大汉一眼望上去就不是赌客,因为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名身材壮实的男子的身上。
“大!我赢了,我赢了!”壮实男子哪里知道他已经被人盯上了,见荷官这次开出骰子的点数是大点,于是欣喜若狂地蹦起来,兴奋地把桌上的赌金往怀里搂着,这是他今晚赢得最大的一笔钱。
“你是不是朴德奎?”就在这时,那几名大汉一拥而上,牢牢地将壮实男子按在了赌桌上,一名国字脸大汉沉声喝问道。
“不是,我不是朴德奎,你们找错人了。”壮实男子一边挣扎着一边高声回答,虽然他长得很壮实但面对几个比他还要强壮的大汉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能挣脱开来。
“朴德奎,跟我们走一趟。”国字脸大汉闻言冷笑了一声,刚才已经有人暗中指认壮实男子就是朴德奎,所以壮实男子再那么狡辩也是徒劳的。
随着国字脸大汉的话,控制住壮实男子的几名大汉押着他的手臂往外走。
见此情形,赌坊里的一些混混模样的人立刻围了上来,挡住了国字脸大汉等人的去路,这些人都是汉城市井的地痞流氓,白天他们不敢出门惹是生非,晚上只好在赌场里赌钱玩乐打发时间。
看起来,这些地痞流氓跟壮实男子之间好像有着不少纠葛,否则岂会拦住国字脸大汉等人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国字脸大汉扫了一眼面前的那些混混模样的人,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把人留下,否则你们别想出去这个门!”立在那些混混前方的是一个瘦得跟一根麻杆似的男子,双手抱着胸大咧咧地向国字脸大汉说道。
“如此说来,你们是铁了心要阻挠本官办差?”国字脸大汉闻言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
“管你是什么衙门的人,今天必须把人留下。”麻杆似的男子脸上满是不屑的笑容,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后方的混混们,“否则的话他们可不会答应。”
“把人留下。”
“快点把人放了。”
“要是不放人就让你们走不出去!”
“放人,放人!”
“老子的拳头正痒痒,有种你们就别放。”
……
随着麻杆似的男子的话,跟在他身后的混混们顿时聒噪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在那里起哄。
“既然如此,那么本官就唯有把你们都带回去协助查案!”国字脸大汉见状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举起手啪啪啪拍了几下。
麻杆似的男子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在他的印象里汉城衙门里的差役可没有如此大的魄力想要把现场几十号人关起来查案,有些事情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者说了,由于不久前护送景福宫幸存者的明军在同一晚遭遇了莫名大火,因此现在汉城的大牢里已经人满为患,汉城各衙门为了找到纵火者抓来不少人进行拷问,使得汉城地区一时间鸡飞狗跳。
“难道……”猛然间,麻杆似的男子想到了一件事情,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大变,一脸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个操着一口流利汉城方言的国字脸大汉,如果国字脸大汉不是汉城衙门里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讲武堂汉城司务处的武官!
由于讲武堂汉城司务处成立多年,故而很多在里面任职的武官都能说上一口流利的当地话,这样一来可以更好的融入到当地的社会中去,同时打探情报的时候也更加便利。
就在麻杆似的男子愣神的时候,赌场门口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现场赌客们愕然注视下,一群身穿黑色军服、全副武装的士兵涌了进来,把麻杆似的男子等混混们团团围住。
“把他们统统带回去。”国字脸大汉冲着领队的武官挥了一下手,面无表情地下达了命令。
“这位大人,我们是冤枉的,我们与他平日里也就是吃吃喝喝的酒肉朋友而已,与他涉及的案子无关。”麻杆似的男子知道自己这次惹了大麻烦,竟然招惹上了讲武堂的人,吓得脸色刷一下就变得苍白,连忙高声向国字脸大汉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