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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拂衣归 自带小板凳 2604 字 16小时前

李彦锦赶在戴如斌继续喷坏水之前,抢着说道:“府台大人说笑了,卫川那五百乡勇也不过是矮个里拔高个,对付那些小毛贼时,与其说是真刀真枪地打赢了,倒不如说是人多势众把那些毛贼给吓趴了。他们如何能当得起府台大人如此谬赞,实在是羞愧啊……”

李彦锦嘴里说着羞愧,可面上却一副嘚瑟模样。倒让在座的几位还真以为他不过是纠集了几百个人,把那些毛贼吓跑了而已。

项古青看着李彦锦,眼神微微一闪,转头对费驰蔼和戴如斌说道:“也罢,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回头我训练那八千厢军时,倒是可以让这李县令把他那五百乡勇也带过来。我就一并帮他把人也训一训好了。只是回头,你们可要多给我备些军粮,也免得我白辛苦一场啊!”

戴如斌和费驰蔼面面相觑,他们本是想用那李县令的乡勇把厢军给摘出来的,可现在倒好,他们的厢军不但没有跑脱,李县令的乡勇好像还被当作了搭头……

李彦锦趁他们发愣之时,扭头去看了看媳妇。

谢沛冲他微微点头,右手还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李彦锦见状,心里有了底,越发踏实了起来。

谈了半天,眼看谈不下去了。戴如斌赶紧开口说道:“练兵之事,也不在这一时半刻。我看,不如由李县令陪着校尉,先去卫川看看地形。毕竟想要夹击那岳阳乱匪,必要从卫川经过。早些熟悉地形,校尉也好制定出最佳的对策来。”

费驰蔼此时脑子终于动了下,他连忙开口道:“正是,正是。项校尉先行,我带着人准备好粮草兵器,随后就到。我们就在卫川碰头。到时候,大军驻扎下来,校尉可以一边练兵,一边制定计策。这样两不耽误,彼此行事也都便宜些。”

项古青听这费指挥使终于松口了,想他应该是要趁自己去卫川的功夫,弄些人来凑厢军的数。

不过项校尉并不关心这些,他原本就知道,自己恐怕要不到什么好兵。因此不管什么歪瓜裂枣,只要能正常行动,再稍加训练,他就有信心用这些人去平乱。

因此,他冲戴如斌和费驰蔼点点头,道:“也罢,你们总要准备个两天。我就先去卫川看一看。五日后,若在卫川见不到费指挥使你的厢军,那我就只能向上面报一个某人无能庸碌、延误军机了……”

费驰蔼险些拍桌而起,他心里把弄死项古青的主意转了无数次,最后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告辞!”就气冲冲地离去了。

戴如斌倒是一副没奈何的样子,叹道:“费指挥使这会怕是真被气到了,不过项校尉不用担心,你与李县令先去卫川,回头我会好好劝劝费指挥使的。”

项古青哈哈笑着,说道:“那行,反正我等个五天,若是不见人影,那大人和指挥使才是要被我这愣头青给真正气死了。”说罢,他起身冲李彦锦拱了拱手,道:“走吧,李县令,咱们就先去卫川转转,让费大人和戴大人也能趁机去雇人筹粮。”

他说得痛快,倒把戴如斌给噎得不上不下。要和他较真吧,这愣头青不定还要说出什么更难听的。可要就这么放过去,自己心里又憋屈……

戴知府还没想好要如何,李彦锦已经带着谢沛告辞了。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戴如斌阴沉着脸,对小厮说了句:“去请费指挥使,就说晚上请他来家里小酌几杯。”

谢沛这边,出了府衙后,项古青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今日已晚,明日辰时,还请二位来祥至客栈寻我。咱们就可以出发去卫川了。”

李彦锦点头应了,和谢沛一起告辞离去。

两人一路上并未再谈论公事,找了个馆子吃过晚饭后,才回到吉顺客栈。

进了房间后,谢沛推开窗,略看了看,才转头对李彦锦说道:“走了,看样子是军中斥候出身。”

李彦锦笑道:“没想到,这项校尉竟然是个如此谨慎之人。连咱们都要盯一盯,这疑心可不小呐。”

谢沛给两人都倒了杯茶,道:“这很正常,毕竟对他而言,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再不谨慎点,怕是连小命都难保。”

李彦锦眼珠转了转,道:“咱们今晚要不要去看看那费指挥使,我觉得那人怕是对项校尉动了杀心。”

谢沛琢磨了下,摇摇头,道:“今晚他和那戴如斌应该会好好商议一番,咱们等下直接去戴府。”

李彦锦想了下,从包袱里掏出一套工具,给两人做了些遮掩。毕竟,按那项校尉的做派,今晚两人夜探戴府时,搞不好还会遇到熟人呢……

第137章 瞎算计

谢沛二人乔装打扮一番,从客栈的窗口翻出去, 大摇大摆地朝戴家宅院走去。

不多时, 他俩就绕到一条背街的巷子里。这巷子的一侧, 正是戴家的后墙。

夫妻俩左右看看,四下静悄悄的,恰好无人经过。两人相视一笑, 轻松地跃进了戴家的后院。

这不是他们头一次来戴知府家了, 两口子都不用人带路, 熟门熟路地就摸到了戴如斌常常用来款待客人的西花厅。

两人刚摸到近前,就见西花厅里果然设了宴席, 几个下人进进出出地, 似乎正在上菜。

谢沛冲李彦锦比了个手势, 二人就悄无声息地蹿上了院中一棵大树。然后又从树枝上, 跃到了西花厅的房顶。

谢沛寻了个视角开阔的方位,移开几片陶瓦,与李彦锦一起伏低了身子, 朝下看去。

此时酒菜刚刚摆好, 戴如斌和费驰蔼一边聊着什么,一边走进厅堂。两人略说了两句, 就入了席。

他们刚喝了点酒, 就说起了项古青。

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的费驰蔼,猛灌了口酒,说道:“戴大人,下官心里苦啊!这从京城里来的项校尉完全就是个不通世情的二愣子。他嘴巴一张就要八千厢军, 我到哪儿去给他弄人啊!难道我不想安安生生当官吗?难道那些空饷就都进了我的腰包吗?……”

戴如斌听他这话音要说到自己身上,连忙打岔,胡乱安抚了两句后,说道:“费指挥使放心,我绝对是站你这边的。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应对吗?”

费驰蔼皱眉问道:“戴大人,您可知那姓项的,是个什么来头吗?”

戴如斌嘿然一笑,道:“我正是想对你说说此事……”

原来,戴如斌之前派马仁远给他送寿礼。结果半路上,寿礼被谢沛给洗劫了一遍。

马仁远等人醒来后,惊慌失措地清点了遍寿礼。不幸的是,其中几件贵重金银礼品都失了踪迹,万幸的是,那劫匪竟然没动那些祥瑞之物。

马仁远等人也明白,若是就此返回,肯定要因为坏了戴知府的大事,而难逃罪责。

于是,一伙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一番,决定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他们把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想看看能凑出多少。马仁远此时才发现自己暗藏的两千银票、信件和贴子都失了向,浑身上下只剩了可怜巴巴的五两银钱。

一行人,凑出了六十多两银子,省吃俭用地赶奔京城。

到了京城后,马仁远自己重新弄了个礼单。把那些被谢沛挑剩下的祥瑞就送到了戴如斌的大哥家。

戴如斌和他大哥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的好,兄弟俩都是一样的贪婪之人。

戴如斌大哥看了礼单,有些不满。这里面的油水也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