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泡好一杯茶,放到叶听雪的手中,“尝尝,东望山的新茶金希。”
她接过来,喝了口,“唔,有点甜,我还是喜欢银丝,苦味回甘。”
“好,下回银丝出了,都给你留着。”白宁笑言,只要她喜欢,天上的月亮他都给摘下来。
“两位的感情还真是好。”柴逾突然插-入的话,带着冷意,白宁抬眼看去,从一进门他根本就没细看别人,此时看去才注意到,微愣。
“柴逾。”不是疑问,而是确定。
“没想到白公子还记得我。”柴逾冷笑。
“当然,对于仇人我一向是记得的。”白宁表情越发的冷了起来。
他怎么也忘不了这个人,如若不是对方,他那一世本是可以娶到黎木樨的,那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只有一步之遥,却是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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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地,白凤山。
年迈的老妇人拄着拐杖慢慢腾腾的走向一座高脚木屋,走到木屋下,喊道,“白娃子在不嘞?”
窗户打开白宁从里面探出头来,一见来人,立刻从木屋里走了出来,一边往下走一边问,“阿婆,有什么事么?”
“白娃子。”巫阿婆见他走过来扶住自己,拍拍他的手说,“你回来也有几年了,寨子里的阿美你都不喜欢,阿婆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阿婆这有一-女娃子,和你一样是半苗,巫娘去的早,她那阿爹也不在,一个人在外面总不是个事,再让人给欺负了去,阿婆和族老想着把她接回来,她未嫁,你未娶的,都是半苗在外面也见识过,你看看喜欢不?要是喜欢就成了好事,也了了阿婆一桩心事。”她叹口气,“她那阿娘是我的徒弟又是我外甥女,她还是我接生的,如今她一个人再外,我总是不放心。”
“阿婆,您说的可是前年来过寨子的黎家娃子?”白宁心中有些雀跃,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正是为她这世而来,为此不惜丁页着凡人的身份,融入到这个寨子中。
“对对对,就是她嘞!”巫阿婆听他提起,觉得有戏,“你也见过的,长的可随她阿娘了,好看吧。”她压低声音小声的说,“比阿美还好看嘞!”阿美虽然是她的亲孙女,可那黎家娃子真的是很好的,算起来也是她外孙女呢。
“要是她同意,我就没意见。”白宁平静的说,心里却怎么也不平静,他有些害怕,害怕黎木樨会不同意。
“好好好,我找人去问,你等等啊!”巫阿婆见他同意了,觉得这事已经成了一半,当日派阿勇阿壮出寨去海城找黎木樨。
苗地离海城不近,一来一往走了三个月,这三个月白宁心中非常焦急,想人快点回来,又怕他们回来,带回了坏的消息。
三个月后阿勇阿壮终于回来了,族长们将他们围住,“如何了?”这事不光白宁关心,族老们也是很关心的。
阿勇拿出一个布包,递给了白宁,示意他打开,他打开后,见里面躺着把满是木樨花的银锁,银锁是可以找开的,里面有一张红纸,写着黎木樨的生辰八字。
“好啊,真是好啊!”族老们一见银锁立刻高兴起来,见着生辰红纸更是高兴了,“让巫给配配,我看着一准配的!”
苗地家中有女娃的,一出生就要打银锁,放上生辰红纸,将来好谈婚配时用,也表明了家里的重视。
“你还别说,那黎家的虽然是个汉人,为了自家丫头硬是学了一年的打银,这银锁可是他亲手打的。”有族长还记得,当年的情况,黎江远知道苗地的习俗后亲手给闺女打的银锁,虽然不是很精致,但那心情却是难得的。
白宁高兴极了,听说黎木樨要出最后一趟海了结生意,他也没有什么意见,他知道她这一事感觉比别人强,却不知道她能感觉到黎江远,乃至于整个商队的危险,唯独感觉不到她自己的,就如同医者不自医,如果他知道,一定不会让她去的!
可惜,他不知道!
黎木樨没有亲人了,自然没有人为她打出嫁用的盛妆银,他毕竟活得久了,学起东西来也快,他亲手为她打造了全套的盛妆银,让她这一世得以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