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忠紧追两步上去,奈何那汽车已经开走了。
莲花村地处西南方,成功的避开了所有繁华的地区,坐落在一个交通闭塞、荒凉贫瘠的山坳里。
这里每逢四五月份总有很多雨水,那雨下得也不大,淅淅沥沥的就是下个没完。
陆昭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回到了原主的家。
迎接她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娃,男娃娃脸上本来很平静的,一见了她的面,突然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把陆昭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摸摸脸,难道自己长得太吓人了?
那小男娃扑到陆昭怀里,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抽泣着断断续续的说:“姐……你你你……终于回来了,呜哇……”
陆昭嘴角一抽,拍拍小男娃地背,“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小男娃擦着眼泪,说得委屈巴巴。
或许是身体里有了原主的记忆,面对着这唯一的弟弟,陆昭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快别哭了。”
陆宁果真止了哭,他哭得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姐,爷爷说你病了,你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
“大伯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想起陆忠,现在恐怕已经被吴世海给打死了吧,这种人死不足惜,她犯不着替他伤心,于是回道:“没呢,大伯说有事去别的地方了,让我先回来。”
陆宁不疑她话里有假,点点头道,“爷爷昨天来了,说爸妈这个月还是没汇钱回来,估计是爸妈自己手头紧,说咱们要是没钱用了直管去找他,他先垫着。我见你没回来,就说等你回来了告诉你一声。”
陆昭挑眉,“爸妈汇钱回来给咱们?”
“是啊,”陆宁奇怪地看着她,“爸妈每隔几个月就会汇一次钱回来,汇给爷爷,然后由爷爷转交给我们。”
陆昭大概明白为什么陆国富看起来过得比陆忠还好了。
赶情是吞了儿子媳妇儿的钱吗?
“上回爷爷给钱是什么时候?”
陆宁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好像是年前的时候吧。”
现在已经是四月了,就是说陆国富已经近半年没把陆华夫妇的钱给陆昭姐弟了,难道是陆华夫妇没有汇?陆昭觉得不可能,两个孩子在家里,做父母的若是不定期汇钱,哪里放心得下?
“爷爷上回给了咱们多少钱?”
陆宁说:“姐你怎么了?这些钱都是爷爷直接给你的,我不知道啊。”
陆昭拍了拍他的头,“你好好想想,到底给了多少?我前几天出水痘,很多事有点记不清了。”
她虽承继了原主的记忆,但只是大体的,像这些细枝末节却是完全想不起来,又怕陆宁起疑,只得撒个小谎。
陆宁依她的话,认真想了一会儿,“好像给了十块吧,我记得你当时把那十块钱放在了床边的罐子里,说留着开了年我们交学费的。”这样说来,陆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陆国富果真是吞了陆华夫妇的钱。
她想起前几天陆国富走的时候,随手就给了自己三十块钱,年前却只给了十块。
陆华夫妇没道理只汇十块钱吧?
陆昭虽秉持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原则,但是陆国富吞的是陆昭姐弟的生活费呀,她说什么也得让他吐出来。
这种想法在陆昭看到原主住的屋子之后更加强烈了。
床上的被褥散发着一股异味,熏得陆昭犯晕。
她忙推开屋里唯一的窗子,窗外是后院,几只老母鸡挥动着翅膀从自己拉的屎上走过,陆昭憋住气,忙把窗户重新关上,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姐,你怎么了?”
陆宁追出来,紧张地问道。
陆昭摆摆手,“我没事,咱们得打扫一下屋子。”
这说法让陆宁觉得很怪,姐姐平日要忙地里的活,还要喂鸡养鸭张罗饭菜,等把所有活干完了还要做作业,哪有时间打扫屋子啊。虽说自己也会帮着她做,但是两个小孩儿哪里及得上大人的力气?
往往是两姐弟起早贪黑地忙活,农活和学习都没能兼顾。
爸妈常年在外,家里的地若是不种庄稼,很快就会荒了,为了爸妈以后回来能有地种,他们姐弟俩才会这么拼命。
陆昭似乎一直不是读书的料子,成绩平平,也不怎么引人注目。
陆宁则不同,去年期末考试还拿了奖励,老师们都喜欢他,但凡学校有个什么比赛的,次次都能见他的名字在里头。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爸妈不在,陆昭早早就担负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过早的懂事。陆宁受姐姐影响,也很早就懂事了,说两姐弟这么些年来相依为命都不为过。
陆宁说:“好。”
陆昭又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那就开始吧!”
chapter12吃鸡
陆昭家的房子看起来还不算旧,但因为没有大人在家,两姐弟平时也不怎么打理,看着很是脏乱。陆昭先把两人的睡房收拾了一番,这些事她从前虽然不做,但见丫头婆子做过,稍稍试试手也不难,就是累些。
陆宁在旁边打下手。
两人都打扫得很卖力,陆宁平日里为了分担姐姐的活,从来都是偷偷把重活给做了,现在当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