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也站起来伸展了下四肢,疑惑道:“这也太早了吧!他就不需要趁着大过年的在京城里约见亲朋好友吃喝玩乐,顺便找些噱头大赚一笔?”
紫叶稍犹豫了一下才道:“二爷是在府里住的,太老爷总是喊着让他多喝些墨水,是以二爷在家中呆的时日有限,多是早出晚归避着老太爷,节日一过二爷就开始四处转悠了。”
“哦,都忘了他家里还有老太傅呢!”秦玥悠悠环上周恒的胳膊:“相公,咱们去招待客人吧!他家老太傅可是以后咱们巴结的一大对象呢!”
周恒无奈笑:“若是我真入得了老太傅的眼,又何谈巴结一说呢?”
秦玥微笑看他:“相公的志向很大嘛!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有能力就要多展示!我相信相公,能得老太傅青眼!”
阿正看两人说着话就走了,便将鹿宝儿抱回棚里,也跟了过去。
方才在大堂里,紫叶新上了炭火。张文义也有武艺在身,自是对寒冷没什么感觉得,况且今日天儿又好。但男子还是绽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朝她一笑:“紫叶你几人在秦玥家过的可是好?”
紫叶低眉顺眼道:“回二爷话,奴婢几人都很好。主子心性好,从不苛责。”
周雨在一旁坐着,看张文义的脸都想过去摸摸看是不是真的。那皮肤看着,啧啧,珠光肌玉,白的欺霜赛雪,润的自带光泽。那五官,端的是繁星皓月不及,春风十里不胜,无神自有情,美若峰顶雪光耀,可远观不可亵玩。
张文义低笑,渺渺如雪洲泛起波光潾潾,清越高洁。当然,如果去除了他此时斜瞥着周雨的暗自得意的神情,这妮子刚还对他不理不睬,现在不还是看痴了?
“秦玥自是一个好主子!爷给你们挑的人家,自是不会害你们!”
话音落,夫妻俩就进来了,刚才的话听了一清二楚。
“多谢张公子夸奖了!”秦玥道。
二人落座,周恒温淡的脸庞看向张文义,客气道:“许久不见张公子!多谢上次送来的手札,周恒受益匪浅。”
张文义随意道:“爷爷他老人家的东西让世人看见,也不失为一种博征天下学子的途径。周恒,日后科考,若有机会,可投入他老人家门下。”
周恒一顿,微颔了下颌:“张老太傅收学子?”
“有才之人当是闻名遐迩,谁都想得之!”张文义声音散漫如细沙入风,却是让周恒心里踏实不少,他只是想着能得教张之谦是好,但心中未有肯定,得到此回答,自是安心。
张文义浅笑若无,秦玥轻啜了茶,眼皮却是抬着目光轻瞟他。
“进来生意可好啊?张公子?”秦玥问。
他笑道:“脱你的福,仙客来收益比往年翻了一番,年夜饭的特色也让咱们在一年开头里大赚了一笔!京城的内衣店初六已经开门营业了,一天售空了货。”
秦玥点头,没有一点意外。京城那地方,三妻四妾的争宠不断,男人家的后院估计就没断过战火。有家不一样的内衣店,那些精明的跟狐狸似的女人,能不争相去买以期得到男人的喜爱?那店不火她不姓秦!
周恒似是也没太大惊奇,娘子的店在临安镇的业绩一直不错,京城的店不会出差错就对了。
两人都没有大惊小怪,张文义有些无趣了,倒是周雨哎呀喊了一声转了他的注意力。
“怎么?”他微扬的斜眉。
“当真卖那么好?!”周雨睁大了眼,小姑娘一身明米分坐在椅子里看着娇俏。
“当然!”
周雨瞬间绽了灿花般的笑,直向秦玥邀功:“还是我教的好!嫂子,我棒不棒?”
“棒!”秦玥点头:“不然我能让你教她们?还不是看上你手艺好了?”
小姑娘一脸骄傲自得,昂头挺胸的花公鸡似的。
张文义以为她要夸他能力强手腕硬是天生的商人头脑,没想到她说起自己来了……不过,那几个丫头也说了手艺都是周雨教的。这姑娘,也是个可塑之才。当然,只是在女红上,这脾气和说话声可不敢恭维!
他对周雨道:“有劳周姑娘教那几个丫头了。”
“哎!”他突然有些懊恼地一拍手:“我给你们带来些东西,在车上呢!”
张文义皱了优雅的眉,转身敲上柏西的脑袋:“你这小子怎么不提醒我?”
柏西一捂锃红的额头一块儿,哭丧道:“小的,小的也没想起来……”
“还不快去搬过来!”
“小的一人也搬不来啊……”柏西小心脏发颤,二爷总是将自己的错误往他身上推,他当个贴身小厮他容易吗?
张文义风华了魅惑的笑,卷着日光盈盈扑撒到周恒秦玥身上。
秦玥知其意,但也鄙视他自认风华绝代实际却骚包的笑,她看紫叶:“让重阳他们过去帮忙吧!”
紫叶点头,她看柏西:“你跟我来吧。”
柏西自是与紫叶熟识的,遂笑呵呵地跟了过去。
阿正看着他俩出了门,自个儿进来,看见张文义就是惊讶:“张叔叔,你回来了?”
张文义本是黑发生了明光灿眼,兀自的笑着呢,阿正一句话噎地他想打人。他缓缓扭头,脖子里的骨头却是咯吱吱的响,其声磨人:“小孩儿我不是与你说过,我跟你大哥嫂子同辈!”
阿正过来坐在周雨身旁,周雨笑眯眯摸摸小孩的头。阿正道:“有什么关系吗?反正我都叫习惯了。”
张文义有些咬牙切齿了,这小孩儿忒记仇!
周恒淡淡道:“阿正,注意称呼,勿要长幼不分。”
阿正晃晃脑袋,再看张文义:“张二哥。”
张文义这才缓了面上的不耐:“这才对!听说我大哥教你武功了,学得怎么样啊?”
“还可以,入得了师父的眼!”阿正捏了个油果子吃了:“现在正在练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