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它那小小的身体就化为无数星光坠落,融入到《功德簿》中,消失不见。
容远轻抚了下豌豆消失的地方,眼中流露出一抹黯然。然后合上书本,看向远方。
黑暗的太空在他眼中宛如一副色彩绚丽的图画,那些对亚堡等人来说如同隐形的死神在他眼中始终是有颜色的——炽热的红,幽冷的蓝,灿烂的金,神秘的黑……
无数色彩交织成美丽的画卷,时而如舒卷自然的云,时而如层层怒放的花,时而如奔马如巨象,时而如飞鸟如游鱼。
最美丽、最璀璨的,往往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如黑洞,如类星体喷流,如高能中子流,如空间裂缝,它们浩浩荡荡,所过之处,摧枯拉朽。
容远看了半晌,然后一步迈出,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经越过数万里,出现在一架孤零零的飞船残骸上。
忽然就想起了在很多年以前,在他还只是个小孩子的时候,第一次知道头顶的星空原来是无数个像太阳一样的恒星组成的,甚至有的星星其实是和银河系一样的河外星系……
无数的恒星系聚集在一起,或许也有跟人类一样的生命在其中诞生、消亡……但因为距离太远,那样伟大的存在,他却仅仅只能看到一个微弱的星点。
而夜晚看见的那般广袤、灿烂、数之不尽的繁星,原来只是银河系中微不足道的一小块。
在他的视野之外……在他的认知之外……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宏大而奇妙?
彼时内心的震撼、好奇、向往,时至今日,仍在他的心中震荡回响。
他从无数恒星、行星、陨石和尘埃之间穿过,深入到了别人从未到达过的领域,无数对别人来说致命的危险或被他观察之后避过,或者在他的弦力下崩散。
弦力并不是万能的。或者说,容远还没有将自己的这种能力开发到极致,无法从容地破开所有的危险。当面前忽然出现海啸般巨大的炽热喷流时,容远在《功德簿》上一点,一道透明的防护罩出现在面前,将他整个人护在里面。
喷流潮水般涌过,容远连同他脚下的一方石块都安然无恙。
又想起少年时……和金阳一起参加了学校的天文社。
其实只是十几个学生组织的兴趣社团罢了,有个不太管事的指导老师,有几个从不参加社团活动的学霸同学。但当时,容远和金阳是很喜欢这个社团的。
他们一起亲手制作过简陋的火箭模型,还幻想着乘坐它飞到太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