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会儿,画屏带着两个小丫鬟出现在门口。
大勇撩起窗帘,小丫鬟急忙搀扶着易楚下了车。
大勇笑着问:“姑娘估摸着何时回去,我来接姑娘?”
画屏忙道:“不用了,我们府里有车送回去,”顺手掏出只银锞子递给大勇。
大勇道谢接过,赶着马车离开。
画屏吩咐门房的小厮,“夫人有话,以后济世堂的易姑娘来,不用通报,直接进去就行。”
小厮连连应是。
易楚这才明白,原来进侯府还得先通报。如果夫人不见,自己岂不就白跑一趟?
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是不一样。
走进二门,有婆子正在扫雪,笑着道:“路滑,几位姑娘小心脚下。”
画屏道:“今年雪真多,一场接一场,没完没了。”
婆子笑道:“雪多是好事,明年能有个好收成。”
易楚也附和,“没错,古话说得好,瑞雪兆丰年。”
跟上次一样,画屏仍是将易楚带到了暖阁外间的偏厅。
赵嬷嬷将手举得老远,似乎在看账本子,锦兰守着茶炉在扇风。
见到易楚,两人笑着起来打招呼。
寒暄几句,锦兰识趣地说去厨房看看点心。
赵嬷嬷就谈起杜俏的病,“侯爷不放心,先后又请了两位太医,张太医说得含含糊糊地,先说是喜脉,又说月份浅看不大出来,等过些时日再说。李太医说应该是喜脉,但胎儿不太好,先用保胎药看看能不能保住,气得侯爷一个个将他们骂了出去。”
易楚将父亲的诊断说了说,掏出开的方子。
易郎中写得字大,赵嬷嬷不需拿那么远,在近处就看得清清楚楚,一下子白了脸。
她在内宅浸淫四十余年,见多识广,知道其中有几味是打胎的药,不免忐忑,“这药性太过凶猛,夫人未经人事,能不能受得住?”
瘀血凝结成胎想要打掉的话,跟胎儿一样,都是经过妇人□□的通路出来。
易楚医书看得多,对男女之事虽然知道过大概,可终究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不好乱说,只能延引父亲的话,“若是妇人就好办多了,可夫人这情况,越耽搁越不好办。”
两人四目对视,具是满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