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沈晴唔了一声,仿佛被抛弃的猫一样。她看着殷纪望,眼神迷离又可怜。

殷纪望终究不忍,只能带她一道去,只是将她手捆住,确保她不能乱撩火。她便在他背上又蹭又咬,惹得他两步路都走得不安稳。

园中存着不少丹药,他翻找片刻,便找到了两三种,囫囵地全部给她喂下,结果她险些将他手指都给吃了。沈晴吞了药,又撒了一会儿疯,终于恢复了过来。

“没事了。”殷纪望安慰她。

“解开。”沈晴将被捆缚的双手伸过去。

殷纪望犹豫片刻,伸手试了试她的体温,这才迟疑地解开。

他这一迟疑,让沈晴更是尴尬羞恼,束缚她双手的金色光芒散开的一瞬间,她只想立刻拽住他的衣领,重新印上她刚刚亲吻的位置,看他此番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还是一脸嫌弃受伤地推开。

说什么睡美人和勇者,哪家睡美人不让勇者亲亲?就知道他告白只是想要个镇痛泵而已!

好在沈晴也知道这是自己在作,脑子里杂七杂八念头胡乱一过,很快恢复了平静,没再往心里去,她把脑袋埋在膝盖里,闷闷道了谢。

第66章

沈晴似乎在郁闷。

然而身为去死去死团成员万年无法脱团,感情史一片空白的殷纪望,对姑娘家的小心思理解程度几近惨不忍睹。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情绪的不对劲,只伸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道:“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话说另一头。

无类宗和玉音坊的第一场比试已经接近尾声。

陆吹墨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观看,白鹿去送那位玉音坊的少女回去,很快就去而复返。

陆吹墨凉凉瞥了她一脸。

白鹿立刻举起双手:“陆师姐别误会,我也不想跟你这个大骗子待在一起,我在这里是等恩师回来,免得你又背着我在恩师面前耍嘴皮子,挑拨我们的感情!”

陆吹墨没理她。若是以前的自己,定然会把这个念头付诸实施,对于争宠的小手段,沈晴身边没人能比得过她,只是现在她心里还残余着无边的恐惧,生死一线之间,她突然觉得只要沈晴平安快乐,她可以忍耐被分走宠爱,可以不再表示出丝毫过分的执妄,可以永远压抑自己真正的想法。

对于白鹿胡乱叫什么师姐、师父、大骗子,她也只随意说了不喜两个字,不再有任何其余表示。

沉默片刻,台上胜负已分的比试她提不起丝毫兴趣,伸手示意白鹿跟过来,侧头道:“跟我说说你过界湖的事情。”

白鹿有些茫然,她低头组织了下语言:“我的过界湖法子跟恩师那种实打实的过法没法比,我就是……就是运气好。”

陆吹墨微微蹙眉。

白鹿又一形容,陆吹墨才知道她的运气究竟好到了什么程度。

……她和一少年躲避一群古怪的邪妖修离奇追杀,被路过的沈晴救了一次,但是祸根未除,沈晴刚走一段时间,他们又现身围追堵截。

白鹿凭借众多法宝和逆天运气,各种险象环生,硬生生地将对手磨得没有脾气,索性决定倾巢而出,发出致命一击。白鹿与同伴少年被逼入界湖附近,左右都是死,于是便跳入了界湖之中。

白鹿抬头,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我修为低,一进界湖就难受得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后来我被游历在外的财满楼楼主所救,从他们那里听说了师父师姐的事情,便赶过来看看,哎呀他们楼主好粘人,非得认我当义女,说我长得想他失散两百年的女儿,这不是扯犊子么,我好费力才把他甩开呢!”

陆吹墨:“……”

小丫头你重新说一遍,睡了一觉就过界湖了你是不是在骗鬼!那罡风!那光柱!即便她那时候在昏睡之中也能感受到强烈的危机,你就睡了一觉,眼一睁一闭就过去了?!多小的几率!

而且陆吹墨虽然来五根界时间尚短,却也听说过财满楼,财满楼名字很俗气,经营的事务也俗气,只要出得起价格,他们可以提供一切消息,即将出世的宝物、马上开启的秘境、副本的打怪路线图、你仇家最后窝在哪里闭关、你媳妇跟隔壁老王有没有眉来眼去。消息从大到小,一应俱全。这样一个靠出卖信息牟利的机构,有着强悍得令人不敢窥探的武力和无法衡量的财富,一直以来都是五根界最神秘的机构。

而白鹿就随随便便就见到了这位楼主,还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白鹿说罢了,见陆吹墨神色平静,依旧喜怒无波,唇边笑容带着浅浅的慈悲怜悯……只是似乎有点僵硬?白鹿很快觉得那肯定是错觉。

她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崇敬道:“师姐!我以前本来以为你就是个只会告状的小气爱哭包,没想到你真实的一面居然是这样的!白鹿好崇拜师姐!师姐以前一定是在考验白鹿对不对?”

沈晴刚一站定,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墨墨——咦,白鹿怎么在这里?”沈晴惊愕。

“师父。”陆吹墨回身,淡淡躬身行礼,“下药的人我已经教训过了,师父没事吧?”

沈晴面色微微泛粉:“没事了……”

陆吹墨视线在殷纪望身上落下片刻,也不再追问,岔过话题:“白鹿也是过界湖而来,说是想见你一面。”

陆吹墨话音未落,白鹿就拎起裙摆,口中糥糯地唤着:“恩师~”自带波浪线的声音,撩拨得沈晴刚刚被药物压制强烈压制的催情作用隐隐有破土而出的危险。而白鹿已经像个小肉弹一样朝沈晴身上扑了过来。

殷纪望看小丫头没什么危险,索性也没拦,谁知略微走了一会儿神,才回过头来,那小丫头已然把脑袋埋进了沈晴胸口,虽然没乱动,只是一副孺慕的样子。可是沈晴身上还残余着药物影响,完全经受不得如此触碰,她安抚白鹿的手有些微颤,脸颊也涌上了些许不自在的潮红。

玉音坊的催情物之强悍,发作起来竟然完全不拘对方是男是女!

殷纪望连忙将白鹿从沈晴怀里提走,白鹿被他拎着衣领,手脚离地,四肢乱刨,慌里慌张地叫恩师,水嘟嘟的双眸一片惊慌之色,看模样只要一下地就会重新扑进沈晴怀里。

“她不舒服。”殷纪望简略道,他将白鹿朝陆吹墨方向一丢,扶着沈晴欲将她带走。

白鹿拎裙欲追,被陆吹墨轻喝一声,“回来。”

沈晴深呼吸几次,发软的手脚慢慢恢复,她依着殷纪望,脸上满满是对自己的厌弃:“那是个小姑娘啊……”

“……没事别想了。”

“才这么高的小萝莉我居然……”

“……不是你的错。”

“我就是个禽兽。”听声音简直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