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姑娘,怎么和我们两个大妈也能这么能聊呢?”陆姐打趣道,“你在学校应该也有很多朋友吧?”
关南摇摇头,“没有,我只有一个好朋友,已经出国了。”
陆姐一愣,明显不信。
“你这么活泼,又温柔善良,怎么会没有朋友呢?”
“不知道,可能是我比较宅吧,读书的时候都是死读书,根本没有心思交朋友,舍友出去玩也叫不动我。”
“哦。”陆姐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她们吃了几口菜,话题很快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关南微微有些晃神,还留在上一个话题里。
她其实也搞不懂交不到朋友是她的问题还是什么。
她很确定自己不是绿茶婊,也不讨人厌,在宿舍和人也相处的还算和睦,但是就是走不到一块去。
小学的朋友没有几个,初中高中的时候她在贵族学校读书,周围都是一些千金小姐和公子哥,成日里吃吃喝喝,化妆攀比,她和那些人走不到一块去,她只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过,那三年几乎和她形影不离。
狗血的是,高三的时候那个女生家里生意一落千丈,她来求她,让她爸爸融资。
那是一个烂摊子,她爸爸什么也没说,第二天便将合同拿来给她看。
“这家公司三年之前就支撑不住了,靠着银行和各方的贷款撑到今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关南还搞不懂,懵懵地看着爸爸。
“关南,用你的脑袋想一想。”
她略有察觉,猛地摇头,“你别胡说!”
“关山,你别说了。”关南的妈妈林静在旁边温柔的劝阻。
关山却没打算收住口,“你们班能帮她的,也最没有防人之心的人,除了你这个笨蛋,还有谁吗?”
关南的眼泪涌出来,“你胡说!”
“不然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和你开口?偏偏在集团刚好有了一笔尾款的时候。”
关山用残酷的现实给她上了一课。
那个女孩家的生意被救起之后,她就出了国再也没有联系她。
关山的本意是想让自己女儿快点长大,看清楚这个纷繁的人心和商圈里的利益熏心,好能尽快成长,接下他的担子。
却没想到她高考完之后悄悄改了志愿,去学了心理学。
骂也骂过,吵也吵过,她就是一头头破血流也拉不回来的驴。
他都不明白自己怎么生了一个看到墙壁掉头就走的女儿。
大学之后她更是没有那个心思交朋友,学心理学的,要不就是一心钻研学术,要不就各个都是玲珑心,后来她认识了程教授,更是没有了交朋友的念头。
关南搁下碗筷,陆姐和李姐起身收拾,她将椅子挪回墙角。
这里没有阳光,有些阴凉,忽地从背后刮来一阵风,将她旁边落地窗的窗帘掀起来,陡然露出一个人影。
关南慌得出了一身冷汗。
☆、第8章 生病
穿白衬衫的男人悄无声息地站在窗后,窗帘被风鼓起,墨绿色的下摆划过他修长的双腿。
关南的尖叫声就在嗓子眼了,但她很快意识到是谁站在那里,吓得手一哆嗦,椅子重重地砸到脚背上了。
她实在不敢抬头看他,目光悄悄游离到男人脸上,男人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她背后的风景,对峙几秒之后,男人就转身走了。
她真没注意到这落地窗是开着的,窗帘的颜色太厚重,她也没留意这窗后面是哪一个房间,但显然,这是盛清让的卧室。
可是她明明记得他的卧室是在二楼啊!
刚刚她的抱怨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太可怕了!
关南恍恍惚惚的走回陆姐身边,她们收拾好了东西在等她。
“咦,小南老师,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关南恩了一声,突然说:“我家也有一个这样的房间连着露台,我一直很喜欢,但是我妈妈觉得不安全,所以没有允许那间房间作为我的卧室。”
陆姐笑了,“这屋子确实好,所以是主卧啊,这就是盛先生的卧室,以前他一直都是住在这里的,回国之后因为平平的关系,所以住到二楼去了。”
原来是这样。
关南跟她们下楼,拐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红木地板和墨绿窗帘,出乎意料的搭。
“然后,然后他就走了,什么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有,真的太可怕了。我知道我不应该背后议论别人,但我也真的是觉得他做得不对啊,怎么办啊程教授,我会不会得罪人啊?”晚上睡觉前她照例给程教授打电话。
越洋电话信号不太好,他的声音有些跳跃。
“不......没关系的。”她只听到这些字眼。
“我说真的,我要是得罪他了怎么办?你不是说他很重要,你不能得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