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首脑被抓,但是他们这几年发展的所谓‘下线’数量庞大。有像何正义这种完全不知道的人,也有像冯从萌这种什么都知道,但依旧选择这么做的人。方长让手机收集了所有线索一起另外压缩,传给警方。
除了这些,他还专门去搜集了冯从萌所有的污点信息和犯罪证据。分成两份,一份传给国内,一份传到国外。算是重点照顾对象。
特别让人惊喜的是,冯从萌竟然在米国也有不少犯罪证据。
于是,美滋滋拿着钱,准备放个短期假期,享受享受生活的冯从萌刚下飞机第二天,就被fbi和cia联手堵在了临时居住的旅馆里。被捕的过程极其轰轰烈烈,她当模特这么多年,都没这么受人瞩目过。可惜这种瞩目只有一次,之后,她就将面临时间久到让人崩溃的监狱生活了。
刘小寒被救回来,当然全家都特别高兴——不,应该是几乎全部人都感到特别高兴。当然,不高兴的人,不高兴原因也不是因为刘小寒的获救,而是因为绑架案的发生。
二姨一家,在其中略微尴尬。
但这些,就不是方长要管的事情了。老板传召不能不听,考虑到距离问题,方长选择当晚开车回自己租的小屋住。
本来回来是为了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神饱满去公司。奈何天不从人愿,他专门为了九点报道而回来的这一觉,也并没睡地多踏实。
深夜,方长的出租小屋就迎来了一位客人。
范文轩满眼血丝,浑身酒气地敲开方长租屋的门,也不说话,双眼发直,直勾勾盯着防长。
方长:“……你得是喝了多少酒?”大半夜,这是要干嘛?
范文轩一肩膀抗开方长,摇摇晃晃进屋,一屁股坐在了最中间的沙发上。
明天得早起,九点还得去公司,方长不太想和酒鬼纠缠一晚,看范文轩醉得厉害,想趁着人不清醒把人扔到他屋里,他睡客厅。
卧室东西少,一是不容易磕着碰着,二是客厅满是各种家店,立式空调液晶电视,万一范文轩弄坏一个,方长都得给房东再赔个新的。一夜暴富又一夜赤贫的方长现在没闲钱赔。
手刚拉住范文轩的胳膊,就被范文轩一把甩开:“不用来拉我!我没醉!”
方长:“好好,你没醉,去卧室里睡。”
范文轩:“我不去!!”说着扬起手来,对方长挥了一下。
方长:……
刚睡下又被叫起来,有床气的方长为数不多的耐心被消磨光,他不再废话,伸手拎着范文轩的胳膊,拖着人往卧室走。
范文轩拼命反抗。然并卵。
一个不配合的醉鬼本身非常沉,可方长力气又怎么能和平常人相提并论?提着范文轩的后一衣领,方长轻而易举地拖着人往卧室走。
范文轩被方长拖行几步,瞅准了时机,一把抱住了身边的桌子,嚎啕大哭。
方长本来想硬扯,抬眼看清楚范文轩抱着的桌子,顿时熄了这个念想。
范文轩到是会抱,一把抱住了电视柜。方长要是硬拖他,把电视给砸了,房东就得来跟他拼命。
半个月前刚赔个门,今天再赔房东电视,再这么下去,租的这间屋子别都得被他翻新一遍。他是来租房子住的,又不是不是来送温暖,给房东家里以旧换新的。电视能保住就保住吧。
方长一松手,无奈地原地坐下来,坐到范文轩对面,一脸不耐烦“你哭什么?”
范文轩大鼻涕留下来全都蹭到方长的电视柜上,说话也结结巴巴:“我……我不知道刘小寒……她被绑!我不是故意……的。冯从萌那女人从我这里也骗走了二十万!我也是受害者!”
方长伸手去拽他抱着电视柜的手,一边无奈哄孩子一样道“恩,是是是,好好好。”无比后悔当时为什么开门的时候睡蒙了,没从猫眼里看看是谁再开门。
或者……要不就这么把人扔出去吧。等明天他醒了,去找二姨告状,他就说今晚他没在家。
方长停手考虑把人扔出去的可行性。
范醉鬼高呼:“凭什么!!”
哭到兴头上的范文轩借着酒劲,指着方长的鼻子:“凭什么你把刘小寒救下来,我就必须得是罪人?”
方长:“没人说你是罪人。”
范文轩揪着自己的西服:“可是我这里难受!我心口难受!我第一次喜欢上的女朋友是绑架犯!”
范文轩死抠着电视柜,方长力气小掰不开,力气大,怕把人掰坏了,无奈放弃。往身后墙上一靠。拍拍范文轩的肩膀:“是是是,你也算是受害者,咱家没人怨你的。”
痛哭中的醉鬼借着方长拍他肩膀的姿势,一脑袋扎到方长怀里,双手揽住方长肩膀,一边大力拍方长后背,一边把鼻涕眼泪一块抹到方长大背心上。“凭什么你能上好学校,我不行?你摸着良心说说,你从小什么时候学过习?”
方长:“你就是为了这个发疯?那我高中也每天都拉伸跑步,天天累的和狗一样,你不也看到了?高三那年,熬夜蹲晚自习,我走得不比你晚!”
范文轩无视了方长的话:“凭什么你能去当体育老师,我应聘就失败了?”
方长:“我正常渠道进去的,光明正大!”
范文轩:“凭什么我女朋友是绑架犯,救人的是你?”
方长一脸fuc:“刘小寒被绑架了,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去救?我不去你去?还是她就这么死了你高兴?而且你对象是绑架犯可跟我没关系!又不是我指使的。”
范文轩:“我不高兴!知道她真的被绑架了之后,我一晚上都担心地没有睡。我也害怕她出什么事。她被救出来之后,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我不敢去看她,我对不起刘小寒!我没脸见她!我是真的感觉对不起她!!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我以后怎么还有脸去见舅舅一家?”
方长刚产生把人扔出的想法,就听到范文轩这番还有些人情味的哭诉。熄了熄把人丢出去让他在门外自生自灭的想法。
趁着范文轩抱自己哭,离开电视柜的功夫。一把把人抱起来,也不管用的是什么姿势,撒丫子就往卧室跑。把人往床上一扔,拍拍手扭头,打算回客厅沙发上凑活一晚。反正,对于平常不太对路的亲戚,能做到这种地步,仁至义尽了。
可刚撒手把人扔床上,范文轩动作之敏捷,完全不似一个醉鬼。一把拉住方长没来得及抽出来的胳膊,打着酒嗝:“你还能挣这么多钱!”
方长耐心完全耗尽,撕着范文轩胳膊想往下甩。
可当手指接触到他手腕的某处,突然浑身一凉,被冻地哆嗦了一下。
那瞬间的凉意就像大夏天汗流浃背的时候,有个温度极地的空调突然在你背后打开了。方长后背汗毛倒竖,被摸到的东西冻地一下清醒,满腹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