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
他一声令下,车夫赶着马车往皇宫而去。
宁王刚进宫,就有人给他送消息。
“王爷,陛下正在接见户部尚书,商量南城门外设县一事。”
宁王一听,大怒,“老东西,敢从本王手中抢食,活腻了吗?”
宁王早就将南城门外设县一事,看做自己的功绩,岂能让户部半路摘桃子。
南城门外项目,是他大儿媳妇的产业。这桩功劳,就是他的囊中物。户部半路跑出来,到底几个意思?
宁王顾不得其他,急匆匆赶到兴庆宫,要从户部尚书手中夺回自己的功绩。
这帮朝臣,一个二个心黑得很。
他好不容易有了一桩刷功绩的机会,户部就跑出来截胡,做人太不讲究。
“老大人,今儿你可是稀客,怎么有空来看望父皇啊?”
宁王人未到,声先到。
户部尚书一听,顿觉头痛。
他急忙起身,等宁王进来,便躬身行礼。
“免礼免礼。大人忠君体国,不用讲究这么多俗礼。父皇,今儿感觉好些了吗?”
天子嗯了一声,“朕听说你去了宗正寺?”
宁王连连点头,“儿子狠狠骂了燕王一顿,他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哭着喊着要给父皇磕头请罪。儿子让人准备了文房四宝,这会他正在写请罪折子。”
天子左边嘴角连着抽搐了几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朕不及你。”
宁王大叫一声,“父皇,你冤枉儿子了。儿子哪是睁眼说瞎话,儿子说的句句属实啊。不信,你把燕王叫来,问问他是不是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天子懒得同忙宁王歪扯,宁王总有本事将一件严肃的事情弄得哭笑不得。
天子板着脸,问道:“你这会过来作甚?朕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宁王笑了起来,“儿子过来,自然是为了南城门外设县一事。此事,儿子当仁不让,尚书大人,你说对吧?”
户部尚书心塞,眼看到手的功劳,宁王跑出来截胡,这是什么事啊。
宁王冲户部尚书龇牙,“顾玖可是本王的儿媳妇,论谁更有资格料理此事,除了本王还有谁?本王这话,尚书大人没已经吧。”
户部尚书面目严肃地说道:“南城门外设县,涉及到人口,土地,商税,徭役,口赋,田赋等等,皆是户部职责。下官以为无人比户部更适合担当此重任。”
宁王早有准备,“那请问尚书大人,你有南城门外的人口名册吗?有商家名册吗?有土地黄册吗?你没有,但是本王有。
我那儿媳妇能干的很,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从人口到田地,甚至到税收,全都做好了登记。只等朝廷设县,就能从她手中拿到切实的数据。”
户部尚书垂眸,看似和善,却寸步不让,“早在为那些流民登记户口的时候,户部上下已经对南城门外做了一次清查。只需和诏夫人的名册两相对照,就能知道确实的情况。”
“尚书大人非要从本王手中抢这差事?”
“这是户部的职责,岂能假手于人。王爷身为储君,应该高屋建瓴,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上。”
“本王乐意!”
户部尚书轻咳一声,“王爷既然不肯放手,不如请陛下定夺。”
“父皇,你可一定要为儿子做主啊。尚书大人仗着资格老,要从儿子手上抢功劳。”
户部尚书吹胡子瞪眼,一脸见鬼的表情。
宁王,你可是储君啊!
你能要点脸吗?
一大把年纪,还学小儿告状。
告状就算了,还当着当事人的面告状。
脸面呢?
真不要了吗?
户部尚书顿觉心好累。
摊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储君,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天子也觉着丢脸,宁王毫无储君的稳重,简直就跟个泼皮无赖似的。
天子板着脸,说道:“南城门外设县一事,宁王同户部合作。户部负责商税,争取在过年前,能收一笔上来。宁王负责人口田亩。这事就这么定了。另外叫顾玖全力配合,不可阳奉阴违。”
天子是个爱钱的人。
宁王来之前,户部尚书一直在忽悠天子,说南城门外集市多火红,错过了多少税收。
天子又气又急。
白花花的银子,竟然差点错过,岂有此理。
天子当时就答应尽快设县,名正言顺收商税,一根羊毛都别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