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家令喝了药,喘了几口气,朝湖阳郡主招手。
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少府家令的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湖阳郡主上前几步,来到少府家令跟前,“叔祖有何吩咐?”
少府家令用着疲惫的嗓音,问道:“能否告诉老夫,为何带人打砸福明郡主府?”
湖阳郡主义愤填膺,“叔祖明鉴,并非我有意找福明的麻烦。而是她不好好教导闺女,周怡竟然勾引我家陈律,还妄想嫁到陈家做当家主母。做她娘的春秋大梦。”
湖阳越说越气氛,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
福明气坏了,“湖阳,你休要血口喷人。陈律一个破落户,犯官之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了本宫闺女。此事,你得给本宫一个说法。”
湖阳挽起袖子,“给你屁的说法。福明,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小算盘。本宫告诉你,收起你那阴暗的心思,有本宫在,你休想得逞。”
“荒唐!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小算盘?你说啊!”
“都给老夫闭嘴!”
眼见两人争吵不休,少府家令出声呵斥。
他看着湖阳郡主,“湖阳,能否给老夫一个面子,先将你的人带回去。至于陈律和周怡,老夫会亲自问他们两人。等把事情经过弄清楚后,届时大家坐下来商量解决的办法,如何?”
湖阳不太甘心,气冲冲的样子,狠狠剜了眼福明。
福明故作大度,“我赞成叔祖的意见。”
“湖阳你呢?”少府家令问道。
湖阳深吸一口气,“我听叔祖的。我信叔祖,这事福明一定要给个说法。”
在少府家令的调停下,两位郡主娘娘各退一步。
金吾卫上下如释重负。
只要不打架就行。
他们是怕了两位郡主,嚣张跋扈,都不足以形容两人干过奇葩事。
当然,陈律要娶周怡这事是个大八卦。
金吾卫上下想法都一样,回去就派人调查陈律和周怡二人。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突然就嚷嚷着要成亲,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湖阳带着人离开,福明邀请少府家令进府喝茶。
少府家令问她:“周怡在吗?若是不在,老夫就不进去了。”
“她都住在别院,我这就派人去叫她过来。”
“不用了,老夫自会派人寻她。”
少府家令离去。
围观者也都散去。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
福明郡主脸色阴沉沉的,下令关闭大门。
她穿过二门,回到后院,开口问下人,“大姑奶奶回来了吗?”
“启禀娘娘,刚从后门进府,正在屋里等着娘娘。”
福明郡主叮嘱下人守着院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她推门进入书房,就看见周怡站在窗边。
“母亲!”周怡轻轻叫了一声。
“说说吧,你和陈律到底怎么回事?陈律为什么嚷嚷着要娶你?湖阳那个泼妇,差点打了进来,气煞本宫。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泼妇湖阳的儿子。你是嫌自己命长吗?”
“我怀孕了。”
“你绝不能嫁给陈律。本宫绝不接受和湖阳那个泼妇做亲家。”
“母亲,我怀孕了!”
福明愣在当场,瞳孔大睁,“你说什么?”
周怡神色冷静,她轻声说道:“母亲,我说我怀孕了。”
“荒唐!你不要胡说八道!”福明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否认。
周怡继续说道:“看过大夫,已经有一个多月。最近几天,多了些反应。”
“怎么可能?孩子是谁的?你别告诉我,你怀上了陈律的孩子。”
“就是陈律的孩子。”
福明连连摇头,脸色铁青,“不行,绝对不行。把孩子打掉,这个孩子不能要。”
“这个孩子我必须留下。”周怡猛地拔高音量,“我嫁给孙民智那么多年,一直怀不上。第二次成亲,肚子还是没有动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能生养。可是现在我怀孕了,母亲,我怀孕了。我是能生养的,不是我不行,而是以前我嫁的男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