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征也没好到哪里去,胜在年轻,体力好。上了马车后,双腿逐渐恢复知觉。
回到王府,请大夫开药治腿,耐心等待消息。
……
顾玖乘坐马车进宫。
金銮殿光线昏暗,静得可怕!
白天热闹气派的金銮殿,到了晚上,仿佛化身妖魔鬼怪,随时会出来吃人。
顾玖命人点燃烛火,好歹让大殿亮一些。
她看见刘诏坐在台阶上,毫无帝王包袱,不由得叹了一声。
要知道,平日里刘诏还是很爱面子的。
顾玖挥挥手,宫人全都退下。
她走上前,挨着刘诏坐下,伸伸腿,说道:“第一次坐在金銮殿,还是晚上,有点古怪。”
刘诏一把握住她的手,却没作声。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悄声问道:“想哭吗?”
刘诏哼了一声,大为不满。
他乃是堂堂帝王,怎会哭泣,她未免太小看他。
顾玖勾着他的手心,“难受吧?”
刘诏不做声,这哪是安慰人。分明是拿着刀子往心口捅,还是一刀接着一刀,半点不留情。
女人真可怕!
顾玖自言自语,“我替你难受。这个位置,真的太难了。尤其是想做一个有所作为的帝王,更是难上加难。”
什么不难?
做个真正的昏君,随心所欲,不考虑家国大事,只管个人私欲,最容易。
“但我知道你的性子,你喜欢挑战,喜欢迎难而上。叫你退一步,你怕是要同我吵翻天。”
朕有那么小气?
刘诏狐疑地盯着顾玖。
趁着他难受的时候埋汰他,良心不会痛吗?
顾玖抿唇,说道:“做你想做的,坚持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朕没有得到丝毫安慰。”刘诏终于开口说话,满是控诉。
安慰的话,完全不走心,好不好。
能不能拿出点诚意来,走走心。
顾玖特嫌弃,“看来你也没多难过,还不赶紧起来,回去睡觉。”
过分了啊!
刘诏哼哼两声,以示不满。
顾玖板着脸说道,“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要经得起考验,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刘诏想吐血。
“朕何时耍小孩子脾气?”
“你现在就是。一副我不高兴,快来哄我的模样,和三岁小孩没多大区别。”
“三岁小孩能有朕这般威武霸气?”
“太后她老人家欺负你,想哭吗?”
太过分了!专门往伤口上撒盐,造成二次伤害。
刘诏哼了一声,扭头,以示不满。
顾玖抿唇一笑,“我知道你心头难受,不愿意面对太后。这样吧,太后那里我来处理。”
“朕已经做了决定,朕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裴家,必须为她付出代价。”
“此事依你,我绝不干涉。”
“陆爱卿已经猜到全盘计划,接下来的事情,朕都交给他来办。”
“早该如此!陆爱卿虽说是先帝留下来的人,却是个正直也懂得变通的人,理应重用。”
“你总替别人说话。”
“我是在替你查漏补缺。”
“你嫌弃朕!”刘诏控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