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生动的指了指,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时不时的偷偷观察一下项子恒的表情,有种耀武扬威的感觉。
“既然我都这么大度了,项少是不是该告诉我黎佳在哪里,孤枕难眠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我,就受不了寂寞!”
项子恒拿出手机将地址发了过去,“你可以去,但是不能带她出来,更不能透露她的行踪,否则沈老爷子那边交代不了,你应该也不好过!”
沈诺满意的揣好手机,绕到黎夏念身边,一把将她抱住,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呢喃,“颜值狗,看项少长得好就主动缠上,要不是为了黎佳,我今天非打得你半死不可。”
黎夏念连忙伸手去推,沈诺的声音又传来,“给我好好照顾着,要是敢惹项少不高兴,我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黎夏念正奋力推搡着,沈诺却忽地松开了她,重心不稳,她跌坐进了沙发里,“沈诺,你是舔着什么脸说这话的,就许你满山放火,不许我半夜点灯。”
“我是男人,放火是本事,你是女人,点灯是不守妇道!”
沈诺最后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快步朝外面走去,出了门背对着挥了挥手,“项少,好好休养,你现在在老爷子心里地位可是相当高的,救了我儿子,谢了!”
黎夏念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腕,“混球!”蹲到地上去收拾散落一地的物品。
“啊,你干什么?我还要去给刘姐送快递!”黎夏念在他肩头挣扎着,这男人又发什么疯,突然将她扛了起来,她现在正天旋地转的挂在他的肩膀上。
项子恒随手捡起地上的快递箱,转身就朝楼梯口走去,尽管一言不发,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就令人闻风丧胆。
一分钟之后,黎夏念被丢到了床中央,刚要翻身下地,一只手就压在了她的背上,让她动弹不得。
黎夏念身体一僵,背上传来痒痒的感觉,她的嗓音马上就含了一波秋水,“别、别碰我,怪难受的。”
项子恒朝她脸上看去,她的眼睛、她的两颊全都染上了一层绯红。
该死的,他心里升起一把无名火,真的跟沈诺所说的如出一辙。
因为心情受到波动,他下手有点没轻没重,在她身上搜寻了一圈,果然找到了沈诺所说的那颗痣,那个位置实在是令他抓狂。
他还真是异想天开了,居然认为她跟沈诺之间什么都没有,结婚五年,怎么可能!
黎夏念抓起枕头就要往他头上砸,刚一有举动,男人就拿起那套粉嫩可爱的绳索将她束缚住。
黎夏念气得直跳脚,“我又哪里得罪你了,明明是你陷害我,故意把快递弄翻,故意让沈诺发现我们的关系,你一个人折磨我还嫌不够,还要借用沈诺……你就那么恨我?”
“恨,我现在还真是恨不得你死!”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海底沙,翻脸比翻书不知快了多少倍!
熟悉的震动声再度传进了黎夏念的耳中,她连忙躲避,只是她能移动的空间实在是有限,不出五厘米就被擒住了。
黎夏念愤怒的回头瞪去,简直让她哭笑不得,这男人居然将绷带给拆了,用那只受伤的手拿着一根羽毛在她背上刷来扫去。
见她瞪眼,项子恒干脆拿过眼罩将她的眼睛给蒙住了,“今天我就好好开发一下,我就不信找不到比沈诺说的更脆弱的地方!”
视线被遮住,黎夏念的身体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她将脸深深的埋在枕头里,咬紧牙关吃力的承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无情的丢下“真脏”两个字之后离开了房间。
黎夏念就好像一只被丢到陆地上的鱼,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这个男人对她出过几次手了?成功的未遂的加在一起一共五次,然而这次是最卑微的,她居然被网购用品给……
一楼浴室,项子恒扭开冷水,站到了下面,也不管受伤的胳膊会不会碰到水,他伸手撑在墙壁上,愤恨的砸了砸墙,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就因为嫉妒,嫉妒沈诺跟这个女人曾有过的一切!
夫妻,人家是夫妻,更何况他的目的仅是折磨他,而现在,他怎么有种反被折磨的感觉,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足足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项子恒心里愤怒的火苗才熄灭,他在楼梯口犹豫了好半天才拾级而上,推开卧室门,惨烈的景象立现眼前,生气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平息下来再看,才意识到刚刚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过分。
项子恒脚步踌躇着靠了上去,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应该是太过疲惫昏睡过去了,他将她的眼罩摘下,这才看清她的表情,这女人可真够倔的,竟然没哭,只是咬破了嘴唇。
他心里歉疚,俯身在她唇上吸了一下,血迹马上就没了,他的嘴角动了动,想要说声对不起,可自尊心却在作祟让他说不出口。
黎夏念猛然惊醒,看到男人那张脸时,第一反应就是扬手给他一巴掌,紧接着从他怀里挣脱开,跳下床就往外跑,然而刚跑了两步她就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项子恒追过去,“你刚刚才那个,应该没有力气……”
“不要你管,就算是死在外头也好过在这里被你嗤笑、被你折磨!”
黎夏念发疯般的推开他,扶墙起身,就算是爬,她也要爬离这里,为什么要想着依赖这个男人,仇人终归是仇人,是她太天真了,总以为他对她多少有些感情。
黎夏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楼下的,就连第一次都没有这么撕痛过,两条腿也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
她踉跄的走出别墅,不过走了这么几步额头上就全都是汗,她忍着朝小区正门走,去哪都行,露宿街头都比呆在这里强。
项子恒双手环胸的站在窗口,他坚信她会回来的,因为除了这里她再无可去的地方,一个阶下囚哪来那么多的骨气。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半个小时过去了,项子恒眺望了一下,女人的背影已经彻底消失了,他烦躁的点了根烟,五分钟,再过五分钟肯定会回来求他收留的,到时候他就高抬贵手,不再刁难她。
一根烟还没抽完,大门口传来了隔壁刘姐的喊叫声,“夏念她老公,听见没有,快点下来,你家夏念倒在小区大门口了,人已经晕过去了。”
项子恒手一抖,烟掉在了脚上,烫得他嘶了一声,他转身就往外跑,连鞋都没换,绕过刘姐直奔小区大门口。
冲到门口正看到几个男人围着黎夏念,其中一个已经俯身将黎夏念给抱起来了。
项子恒提声大喊,完全没了往日的镇定和风度,“别碰她!”说着冲过去将黎夏念抢回自己怀里,敌视的看着好心帮忙的男人。
应该是有人提前打了急救电话,车子很快就到了,刘姐也热心肠的跟上了车,很快就抵达了中心医院。
医生看着黎夏念腿上的血迹,冷声问道,“这位先生,你是病人家属吗?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