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沈诺掐着时间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找到了吗?”

对方正在他跟黎夏念的公寓里,“三少,我们在客房的床下面发现了你说的那个铁盒子,锁头已经被我们撬开了,可是里面并没有手机,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沈诺努力回忆了一下,那天在垃圾场只是晃了一眼,东西又多又乱,确实容易看错,“你们在认真找找其他地方。”

又过了五分钟,“三少,整个床都被我们翻过来了,确实没有。”

沈诺形容不好此刻自己的心情,松了口气,却又有着无限的失落,他也不知道那个人不是黎夏念对他而言是好是坏。

沈诺点了根烟,将离婚协议书展开,手有点抖,五年的情分,或许是冤孽吧,说结束就结束,他心里竟有些不舍,可他跟那个女人从始至终就是种错误,他曾给予她的那些帮助,也只不过是想从她身上获取好处,根本谈不上谁欠谁的。

他将烟蒂丢在地上,狠狠碾灭,推门进了病房,一时间,房间里的几双眼睛全都朝他看过来,就好像在等着生杀大权。

沈诺在黎夏念身边落座,距离近,两个人的胳膊紧贴在一起,有种并肩的感觉。

沈诺朝他看去,她也正好投来视线,眼中全都是渴望。

沈诺突然就笑了,“再最后帮你一回,放你自由。只是,瑞瑞不能给你!”

黎夏念闪亮的目光瞬间就暗淡了,抓着职业裙的手紧得手背上青筋凸起,“你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沈诺,你不能就当是可怜我,施舍我吗?”

沈诺拿起笔,将孩子哪一条划去,“你应该知道我在沈家的处境,能有今天,我是踏着火海一步步熬过来的,我不可能放弃。”

黎夏念看着笔尖落到了签名处,她早料到沈诺不会放弃瑞瑞的,她也只能先将婚离了,再慢慢做打算。

沈诺沉了口气,大笔一挥,潇洒的签下了沈……

离婚协议书忽地被抽离,紧接着哗哗几下被撕得粉碎,黎夏念连忙抬头看去,是怒气横生的沈建元。

沈建元将纸屑丢在他们两个头上,“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背着我离婚,我们沈家只能丧偶!”

无论谁对谁错,沈建元自然是偏心自己孙子的,他将矛头指向了黎夏念,“你是活够了想死?还是继续安分的当沈诺的老婆?”

这威胁足够拿捏住黎夏念的,如果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只当是吹牛逼就好了,然而沈建元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说完这话,沈建元将视线转到了黎佳身上,黎佳仗着又沈诺护着,躺在病床上一动没动,只是问了声好。

沈建元手中的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杵,“跪着!”

黎佳楞了一下,还以为这话是对黎夏念说的。

沈建元干脆拿着拐杖指向黎佳,“马上给我滚下来,跪着!”

黎佳马上委屈的朝黎国智看去,声音婉转的叫了一声,“爸。”

黎国智将脸转到了另一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去吧,快给沈老爷子赔罪。”

见黎国智都被吓成了这这副表情,黎佳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下了床跪在了沈建元面前,嘴巴抹蜜似的说道,“爷爷,我只是太爱沈诺了……我知道错了!”

沈建元一拐杖砸在了黎佳身上,“别跟我假惺惺的,我们沈家的男人不需要爱这种附属品。你知道就你那一条直播导致沈家损失几千万吗?”

黎佳吓得吞了吞口水朝沈诺看去,沈诺闭着眼睛重重的吐了口浊气。

黎佳马上装哭,好不委屈的样子,两只手朝沈老爷子作揖,“我真的知道错了,爷爷你说,要怎样才能弥补,我都听你的,要了我的命都行,我是真心喜欢沈诺的!”说着她动手啪啪扇自己耳光。

沈建元眼皮都没眨一下,转头看向黎夏念,“沈诺,你选吧,这两个女人,你保谁?”

黎夏念原本坐得笔直的身体一下就颓下去了,答案不言而喻。

果然,片刻后沈诺看着她却念出了黎佳的名字。

“那好,待会儿拿着这个去应付记者,我已经安排好记者会了!”沈建元将两个小红本丢在了茶几上。

沈诺伸手拿起,是结婚证,上面贴着他跟黎佳的合成照,假证仿得很真,连钢印都有。

“爷爷的意思是让我对外公布我跟黎佳结婚了?那黎夏念呢?”

“一个是你的挂名妻,一个是你的隐身妻,枉我这么器重你,这点头脑都没有!”沈建元似乎心情好转许多,说话语气没有之前那么严厉。

见黎佳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反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爱沈诺吗?那就不该在意一纸婚书这种东西!”

黎佳被沈建元堵得一句话都反驳不出,只能吃哑巴亏的点了点头。

眼见沈建元要走,黎夏念连忙起身央求,“爷爷,要我帮这个忙也行,瑞瑞,让我见瑞瑞一面。”

如今的她早就没了当小公主时的傲骨,她太懂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了,既然没能力改变现实,那就尽可能的去讨厌好处。

听到她的请求,沈建元转身狠瞪了她一眼,“最好给我消停点!”

病房门关紧,黎佳委屈的大哭起来,沈诺将假结婚证拿起,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将黎夏念手腕上的表强行摘了下来蹲到黎佳面前帮她带好,“把伤口遮掩一下,跟我去应付记者!”

第101章突如其来的温柔

黎夏念静静的坐在沙发里,眼看着沈诺将黎佳脸上的泪痕擦干,眼看着沈诺宝贝的将黎佳扶起,眼看着这一家子人从她眼前经过,走出了病房。

黎佳脸上挂着旗开得胜的笑意,于敏则是恨她不死的表情,黎国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黎夏念呵呵笑了几声,右手用力握住左手手腕,将上面那一条条的疤痕遮住,没有手表的遮掩,她就好像没有穿盔甲的士兵,将最脆弱的地方露给了敌人。

她将撕碎的离婚协议书拿起,自顾的嘟囔了一句,“瑞瑞,妈妈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