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念还在出神的看着楼上的一对璧人,不远处传来了沈诺气急败坏的声音。
她扭头看去,表情恢复到一贯的傲气,甩了他一句,“你来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了他,他的语气阴嗖嗖的,“在这里呆的挺爽啊,家也不回,公司也不去,就这么喜欢当寄生虫?”
眼见着沈诺朝她伸手,她嫌弃的向后躲了一步,“我不回家不是刚好给你腾地方,你不是已经把黎佳那个贱人接进老宅了吗?怎么,你还打算,楼下住着正室,楼上包养小三?”
一提这事儿,沈诺更是暴躁了,“你说,是不是你让老爷子把黎佳赶出去的?人在医院还敢给我打小报告。”
这种级别的伤害,黎夏念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可终归他是对黎佳那个贱人好,她心里还是会愤恨会不平衡的,“呵呵,我说什么风把沈三少给吹来了呢,原来是小爱人被扫地出门了,我只能送你两个字,活该!”
沈诺一把扭住她的手腕,“贱人,果然是你,老子早就警告过你老实点,你非不听,让你打小报告,我非撕烂你这张嘴不可!”
“咳咳。”一声咳嗽不轻不重的响起,沈诺停顿了一下朝楼上看去。
“哈喽。我可是一直挺崇拜三少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过这打女人……有些让我失望。”刘莉娜挽着项子恒的胳膊,一副我好怕怕的小女人姿态。
沈诺连忙松开黎夏念,恢复到人模狗样,“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项子恒始终沉着脸一言不发,犹如高高在上的审判官,还是一旁的刘莉娜全权代言的回道,“我们啊,就是来做个身体检查,正要回去呢!”
沈诺揶揄道,“身体检查?我看是孕检吧?结婚一个月,也差不多该怀上了吧?”
刘莉娜朝项子恒看去一眼,“这……秘密,现在还不能说。”
黎夏念连忙将视线从两人身上收回来,将地上那幅坏掉的画捡起来,指着保姆的鼻子发泄,“你,就等着起诉书吧!”
虽然知道这样的自己很难看,可她还是无法大方的听他们讨论新婚、讨论怀孕,这样的话题何止是隐隐作痛这么简单。
“喂,臭女人,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敢走,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脾气住起来了,你给我站住!”
听着沈诺的辱骂声,黎夏念停下脚步猛地转身,“别惹我,医生说了我是易怒体质,只要我心情不好就能流产!”
沈诺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震了一下,“马上三个月了,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明天十一,爷爷让你回家!”
说什么回家,那简直就是狼窟虎穴,她怀孕,沈家那两个兄弟怎么可能默不作声,指不定想出多少种方法刁难她呢!
黎夏念甩都不甩沈诺,继续往楼里走。
沈诺现在对她是打不得碰不得,看她那个傲气劲儿心气得突突的,“听见没有,马上回家!”
“知道了,我这就收拾行李!”
黎夏念前脚刚踏进玻璃门,一直冷眼旁观的男人张了嘴,“土地局那块地已经批下来了,从明天起恢复工作,至于这个月的工资,只能给你百分之五十。”
黎夏念停下脚步仰头看去,却只看到了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
残忍的男人,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却还让她去上班,几个意思,这是要近距离虐她?
第二天一早,因为有沈建元罩着,她跟瑞瑞在一楼客房里醒来,一想到要去面对项子恒,她就心烦。
她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最后找了一套气质干练的职业装,还对着镜子画了个盛气凌人的妆容,这才满意的拎着瑞瑞驱车离开。
七点二十分,她将瑞瑞准时送进幼儿园,在路边买了一套鸡蛋果子和一杯现磨豆浆,七点四十分她就赶到了恒诺。
刚一踏入项子恒的领域,就被西服革履的男人给拦住了,“请问你是哪位?”
这人黎夏念是第一次见,她也反问了一句,“你又是哪位?”
对方自我介绍,“我是古特助,负责协助项总的。”
黎夏念迷茫的皱起眉头,“有特助还叫我来干什么?神经!”说着她转身就往外面走,心里全都是匪夷。
古特助快步追了上来,眼上眼下的打量她,“您不会是黎小姐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古特助马上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项总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候多时了,有工作任务要交代给你。”
她还没来就已经有工作任务了?黎夏念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是她休这一个月,今天都得补回来吧?
她能说她这一个月都没能整理好心情吗?真心不想跟他朝夕相对!
办公室门推开,黎夏念明明在男人抬头看来那个瞬间从他眼中搜索到一丝喜悦之光,然而下一秒那抹喜悦就变成了厉色。
应该以为是他的娇妻刘莉娜吧,结果却看到了她,瞬间变脸。
只对视了那么几秒钟,项子恒就低下头继续审阅手中的文件,丝毫温度都没有的问,“你是来勾.引我的?”
一上来就是变了调的话题,黎夏念微怔,她盯着男人的身影,却只能看到他那一丝不苟的刘海。
“我的特助不需要花枝招展,去,把脸洗了。”
黎夏念一动没动,瞪着大眼珠子恨不得将他看穿一个洞,男人对感情还真是收放自如,一个月前还对她暧.昧不清,一个月后就变成冷嘲热讽了。
古特助察觉到气氛的尴尬,呵呵笑着打圆场,“项总,我看还好啊,黎小姐这个妆已经很淡了,看着多有精气神啊!”
项子恒签名的手一顿,抬头,冷眼,“嗯,是有很精气神,你喜欢?”
古特助吓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快去把她的妆给我卸了,有一丁点化学品的味,我都扣你这个月奖金!”
大清早就给她一个下马威?黎夏念气得举起手中的早餐,撇之前想了想,将现磨豆浆留下,只朝他丢了鸡蛋饼,然后哼地一声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