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小霸王就将那群小子都给揍了。”苏清瑜说完,兀自笑了。
这倒是他做的出来的事。将门出来的小侯爷,自然是浑天浑地的厉害。
苏锦萝弯了唇,笑起来时双眸微眯,眼尾上挑,月牙般的好看。
……
将吴茹柔安置在偏院,苏锦萝与苏清瑜坐在一处商议此事。
“大哥,茹柔姑娘摊上这么一个嫂嫂,真是可怜。”苏锦萝换过了一身干净裙衫,身旁玉珠儿正在给她捏肩,雪雁取了玉肌膏来,替苏锦萝抹在手上。
苏锦萝素来注重自个儿的保养,一身雪肤除了天生而来,更离不开后日里她费在上头的心思。
苏清瑜闻到那玉肌膏的香气,也腆着脸要了些。
“都是女儿家的东西,大哥也不臊的慌。”苏锦萝与苏清瑜开玩笑。
经过这些时日相处,苏锦萝明显放开了些,也知道与苏清瑜说笑了。
苏清瑜也不恼,只笑:“只许你们女儿家用,我这男儿家就不能沾沾光了。”
“喏,你沾吧。”苏锦萝挖了一大块玉肌膏粘在苏清瑜的手背上。
苏清瑜笑着将其揉开,两只手不够,又挽起大袖抹到了胳膊上。
说笑了一阵,苏锦萝用了午膳,便被苏清瑜催促去歇息了。
正是午后,日头却也不大,院子里头还在落雪,清凌凌的覆下来卷着溯风。
苏清瑜坐在外室,面前站着苏回。
“爷,成了。”苏回上前,凑到苏清瑜耳畔处道:“三姑娘正跪在老太太那处,等候发落呢。”
苏清瑜端起手边茶碗轻抿,双眸微眯道:“去,再给她添把火。”
“是。”苏回应声去了。
苏清瑜沉思良久,拢袖起身。他步入内室,打开帐帘,只见苏锦萝正窝在被褥里睡得正香。小脸红晕晕的褪了妆,露出面颊上明显的红晕块,像胭脂似得。细长睫毛轻颤,搭在眼尾,拢下一层暗影。
修长手掌伸出,轻抚了抚她的小脑袋。
“好好照料着。”
“是。”雪雁应声,上前放下帐帘。
苏锦萝一觉睡醒,便听到玉珠儿在外头咋咋呼呼的声音。
“姑娘,您醒了。”雪雁替苏锦萝端来热茶漱口,然后又替她净了面。
“玉珠儿在说什么?”苏锦萝靠在软枕上,整个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苏锦萝话罢,珠帘被撩开,如青身姿袅袅的走进来,与她行礼道:“姑娘,玉珠儿姐姐方才去小厨房取菜,听到老太太那处的大丫鬟正在跟厨娘磨舌根,说三姑娘被送回了本家。”
“送回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咱们理国公府日后,再没有那三姑娘四姑娘了。”
玉珠儿笑盈盈的从如青身后出来,走至榻旁,“姑娘,你猜那苏宝怀是犯了什么事被送回去的?”
“什么事?”苏锦萝刚刚睡醒,整个人懵懵懂懂的还没回过神来。
“听说是偷了大夫人房里的东西。后头又被查出来,先前竟然也偷过老太太屋子里头的东西。啧啧,好端端一个姑娘家,做什么不好,竟偷东西。”
“偷东西。”苏锦萝睁着一双眼,神色呐呐道:“我瞧她,也不像是缺钱的人呀。”理国公府的月例银钱,可比苏锦萝往常在李家多上好几倍。
“她是不缺钱,但她本家缺呀。姑娘可还记得,奴婢与您说过,这苏宝怀的本家养了个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亲哥哥。那人被扣在赌场里,砍掉了一只胳膊。苏宝怀没法子,只得去偷东西替她那亲哥哥还赌债。”
苏锦萝沉默下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老太太和大夫人虽心善,但也容不下这么个偷自家东西的人,只能把人给送回去了。对外头说是本家那处给苏宝怀寻了亲事,咱们理国公府插手不上。”
这理由是烂了些,但有心人自然知道这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现下已经走了吗?”
“走了。院子都空出来了。”
“唔。”苏锦萝含糊应一声,有些唏嘘。
……
理国公府后门处,苏宝怀面色惨白的站在那处,眼前是看后门的老婆子。
“你个手脚不干净的,还不让我瞧瞧里头是些什么东西,若是再偷了什么去,老太太可要责罚我的。”
一个看后门的,哪里见得着什么老太太,不过就是想着法子要从苏宝怀身上捞最后一点好处罢了。
平日里苏宝怀也没少给这婆子银钱,现下她落难,个个变了脸,皆是些势力东西。
老婆子一把抢过苏宝怀手里的包袱散开扔在地上,然后弯腰翻找。
包袱里头皆是一些衣物,半点首饰也无。
“瞧清楚了?”苏宝怀冷笑。现下连个看后门的腌臜婆子都来羞辱她。
“哼。”婆子没捞着好处,将那些被自己踩脏的衣物一股脑的都扔到了苏宝怀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