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萝恼羞成怒,挥起小粉拳,使劲的砸在陆迢晔胸口。“你别笑了……”
被这厮一笑,苏锦萝才顿悟,明白过来这人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当时这人会娶她,并不是因为那道圣旨?
“不是圣旨,那是因为父亲和大哥的关系?”砸完人,苏锦萝又觉后怕,赶紧顺势又替人揉了一把。
陆迢晔受用的欠了欠身,纤瘦却紧实的单臂压直,将人挡在插屏边,然后伸手往她脑袋上又是一敲,无奈叹息一声。
“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你才蠢呢!就烦你们这些说话绕绕弯弯的人!”苏锦萝噘嘴,使劲跺脚。但不知为何,听到男人的话,她心口“砰砰”跳的厉害。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只剩下最后一个原因了……可,可能吗?这样的一个人,竟真的会瞧上她?
苏锦萝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自己即便变成了理国公府大房的嫡长女,也依旧只是一个琴棋不通,无霜无尘之人。
像陆迢晔这样的人,城阳郡主那般的人都配不上,就更别说是她了。
“王妃既已猜到,又何必要本王说出来?难不成……”男人俯身下来,白皙指尖点在苏锦萝唇上。
苏锦萝下意识舔了舔,触到男人的指尖,嘴里吃进去一股血腥气。
“王妃其实,早已心悦本王?”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苏锦萝原本的绯红小脸瞬时涨的通红,就像是刚刚从锅里捞出来的红螃蟹。
成亲这么久了,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苏锦萝却依旧抵挡不住陆迢晔随意说出的几句轻挑话语。
但今日这句话,却真是将苏锦萝给吓的不轻。
对于陆迢晔,苏锦萝知道,自己是动了心的。因为不管这个人如何的手段毒辣,如何的城府隐深,他依然是那个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愿意替她洗手作羹汤,愿意替她的孩子亲手打一架床出来的男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对于女人来说,是致命的。在外,他们杀伐果断,说一不二。在内,他们万种柔情,皆系你一身。
自成亲后,在相处中,苏锦萝对陆迢晔的恐惧一日日的渐渐磨灭,她慢慢的接受他,虽心中依旧带着惧怕和敬畏,但从那渐不可控制的任性小性子来说,苏锦萝对陆迢晔愈发依赖。
有这样的男人在身边,朝夕相处,暗生情愫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苏锦萝并不觉得羞耻。因为喜欢这厮的人,能从静南王府排到皇城外的郊河边还带拐弯的。
男人长的好看,苏锦萝时常瞧着人出了神,然后被男人嘲笑。
苏锦萝会恼,会羞,却不会生气。后来细想想,她便知道,自己这是陷下去了。可是她不敢说,因为她知道,像这样的男人,不会为女人停留。他有自己的野心,有自己一生追求的东西。
女人于他们而言,只是一辈子中不必须,却一定要的东西。可方才,男人的话让苏锦萝感到心惊的同时又觉心喜。
她攥着一双白嫩小手,紧紧绞着,小心翼翼的道:“你,不是在哄我吧。”
“王妃觉得,这话是在哄你?”陆迢晔抚了抚脖子,将那伤口往苏锦萝面前凑了凑,玩笑道:“这确是本王怕死,在哄王妃呢。”
苏锦萝“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她知道,男人这才是在哄她。
陆迢晔一直都知道小妇人的不安。他自认自己做的已十足明显,可怀中的小东西还是忧天忧地的乱想,实在是让他没法子。
这世上,能让他没法子的人,恐也只有他面前的这一只小东西了。
说的重些不行,说的轻些不管用,就只会跟他掉眼泪珠子。
擦了擦苏锦萝尚挂在粉腮处的眼泪珠子,陆迢晔将其衔到口中,轻尝,然后笑道:“王妃怎么连流的眼泪都是香的。”
“你又哄我。”苏锦萝朝人白一眼。
陆迢晔凑过去,“王妃不信,便自个儿尝尝。”
“我才不要……唔唔……”
苏锦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嘴。
插屏很大,底座很稳,苏锦萝被压在上头,被亲的头昏脑涨。陆迢晔单臂撑在插屏上,尽量不压着苏锦萝的肚子。
槅扇没关,“呼啦啦”的风从外头吹进来,扬起苏锦萝披散在肩头的碎发。
陆迢晔侧了侧身,挡住那夹带着细雪的朔风。
可即便如此,苏锦萝还是觉得有些冷。她下意识的缩紧身子,钻进陆迢晔怀里。
男人搂着怀里软绵绵的小东西,幽幽叹出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苏锦萝红着嘴,唇角被亲的有些肿,说话时都“嘶嘶”的喘凉气。
“我在等王妃的一句话。”
“嗯?”苏锦萝趴在陆迢晔胸口,白嫩指尖点着他的心口,慢吞吞的画圈。
陆迢晔却不说在等什么话,只俯身下来,贴着苏锦萝道:“王妃可还心疼?”
“不疼了。”苏锦萝立时站直身子,警惕的看向男人,
男人一勾唇,眸色渐深。“若是王妃心疼,我还有别的法子可使。”
“什么法子?”苏锦萝歪着小脑袋,有些好奇这厮想说什么。
陆迢晔脸上笑意更深,他伸手,捻住苏锦萝的唇轻捏。那唇粉嫩嫩、软绵绵的带着糯意,就像是糯米团子似得可口香甜。
自然,味道比看上去更好吃。
“我替王妃吸出来。只愿我自个儿疼着,哪里能让王妃疼。”男人的话说的很轻,贴着苏锦萝的脸轻蹭。男人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再加上刻意压了嗓子,听上去更是缱绻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