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一脸为难,被瞪了一眼只得接过来,立在欧阳庭身侧低语:“欧侍卫,对不住了。”
欧阳庭轻轻摇首:“是属下对不住管事您。”
刘管事咬咬牙方令家丁解了欧阳庭外袍,自己举起杖来大声道:“一!”
板子破空呼的一响,闷重地砸在背上。欧阳庭顿觉一阵剧痛,后颈瞬间抽紧肩膀发颤,只得咬紧牙关、双手握拳忍耐。
“二!”
这一下刘管家似乎留了手,欧阳庭只觉得避开先前挨打那处。接近腰臀的位置虽也痛极,但比一直打在一处强。
“且慢。”
欧阳庭简直想翻白眼,这位不知又闹甚麽幺蛾子的世子,显然今天哪儿都不对劲!
“这最后一下,刘管事,可别再厚此薄彼。”
刘管事面如死灰,颤声道:“是!”
随着“三”的喊声,欧阳庭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哪怕在此世界有习武近十年,这麽一下直直打在脊背上,还有命在就该偷笑了。
那赫赤的衣裳拂过欧阳庭面颊,冰凉的手指捏住欧阳庭下颚逼着他转过脸来:“阿庭,可还记得十年前你与你弟弟流落京城,险些活活饿死的事?”
讲道理,设定家乡发大水死爹死妈、只得背起弟弟逃荒的少年被迫卖身为奴的,真的不是我。
欧阳庭叹口气:“全仗……世子心善。”
“所以今日,你就是这麽回报我的。”风梧一脸阴寒,一把掐向他咽喉,“玩忽职守也就罢了,居然欺瞒我!”
欧阳庭觉得呼吸开始困难,不由用力喘息:“世子,是属下……一时,看到风管家,手中……那孩子的,卖身契,上,上面写了的……属下,属下此前,当真从未,见过他……”
“哼,本世子自然知晓。”风梧不知为何又舒心地笑了,松开手后还心情颇好地替他理了理散下的几缕头发,“这些年你在何处我会不知?但你今晨不知会一声就到处乱跑,跟着数次顶撞于我。甚至还为了一个,一个乡下小子忤逆我!”
欧阳庭缓过这口气来立时翻身滚落条凳跪下,忍着背上剧痛道:“属下知罪。”
风梧却又再度探出手来,不知想做甚麽中途又猛地收回。恶狠狠哼一声,这位世子拂袖而去:“十日!”
“……是。”欧阳庭垂首应了。
待世子走远,风管家与刘管事才忙得招呼人来抬不便动弹的欧阳庭:“十日?唉,十日可怎麽养得好?”
“便是一日也得谢恩不是?”欧阳庭勉强笑了笑。
一脸讪笑的阿虎少年抬着他出这流年不利的跨院时悄声道:“这回不错,英雄救美。你总算开窍了一回,不用我说你居然自己发现了攻略对象。”
这麽明显的事情还需要解释麽?
欧阳庭翻个白眼根本不想搭理他,就听个怯怯的声音道:“欧,欧侍卫,你没事儿吧?你不会死吧?你可别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