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梧呃了一声:“那花……”
“开了。”欧阳庭想一想还是略加解释,“叫不醒你,又不能把你就那样丢下。”
“我——我现在醒了!让我自己走。”
欧阳庭停步道:“我不太建议你立刻这麽做。”
“喂,我真的没那麽不堪。再说,我的伤真的好了很多!”
“你别多心。”欧阳庭叹口气,“只是你一直盘腿坐在鷟草旁边,我不是很确定你现在能走,或者走得很快。”
阿梧不死心地非要下来试试。一踩地面才发觉两条腿果然又酸又软,走路像醉酒似得乱打转,只得默默接受像小孩儿似得被背着走:“对不起啊……”
欧阳庭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些不忍:“本也可以等你休息片刻,只华叔说这药草最好尽快交给他制药。”
阿梧闻言更加羞赧,不由垂首将脸贴在自己手背上,头抵着欧阳庭的后颈叹了口气。
欧阳庭自然不知这孩子到底在想甚麽,单听那叹息以为他又不舒服了,便暗自翻个白眼道:“抱紧。”
“啊?”
欧阳庭扬首微微一摇,立刻化成那大蛇展翅冲天而起。
阿梧吓得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才没摔下去,不由心里庆幸自己。过一阵定下神来,才发觉初时远看单觉这翼蛇个头不小,待到此刻才知竟是如此庞然大物。
悄悄咋舌的阿梧不由垂目打量自己环抱住的黝黑蛇身,但见那鳞片一枚一枚闪闪发光,仿佛珠宝璀璨闪烁。这就稀奇地伸手去摸,恨不能揪下一片来看仔细些。
那蛇猛地一颤,就听欧阳庭仿佛极度不适、又如竭力克制着甚麽道:“你干嘛?”
“我,我就好奇……”
那大蛇回过头来,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别乱摸。”
阿梧也觉自己造次了,又叫那双竖瞳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连连点头。直到那蛇转过头去才舒口气,跟着不免在心底暗骂自己不济。左思右想终究不服气道:“你真的是蛇?”
那蛇怪异地倾斜飞歪一段,跟着才转向绕回前路:“没有翅膀的话,应当叫龙。”
“龙?”阿梧更加奇怪,不由追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就当是蛇吧。”欧阳庭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你先前做梦了?”
“唔……”
“梦见甚麽?呼喝乱舞、喊打喊杀的。”
阿梧认真回想,脑中却仿佛云遮雾绕般不见其门,只得道:“我忘了……”
欧阳庭本以为他是梦见灭族被追杀之类,正待劝慰几句不想听见这三个字,也就没好气道:“蠢。”
阿梧一瞪眼想反驳,却又不知说甚麽好。由是狠狠一拍蛇身,气鼓鼓地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