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魏如是不是……”魏果不忍往下说去。
“那小子命大的很。以前被罚跑山路,从山上滚了下来都没事。”魏长烟踩扁簸箕,踢飞到一边。
傅诤接过木牌看了一眼,又快速地往四周看了看:“魏如没事,而且应该就在这附近。”
魏果羞赧地表示自己的智商跟不上首辅大人运转飞快的心思。
魏长烟“嘁”了声,鞭子在手腕绕了三道,指着子午路深处:“老子找了这么久,没找到魏如那小子一片衣角。偏偏这个时候,找到了他的木牌,可不是有人故意让我们发现他么?搜!给老子挨家挨户地搜!老子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地敢动我的人!”
果如傅诤与魏长烟所说,不出两盏茶的时间,在子午路一个分巷的破瓦屋里寻到了昏睡不醒的魏如。魏长烟捂住口鼻,屈尊纡贵地钻进破屋,残忍地踹醒了忠贞的小暗卫。
魏如鼻青脸肿地“呜”了声,从茅草堆里滚了出来,魏果很有同僚爱地取出塞在他嘴里的抹布。魏如中的只是普通迷药类的毒,人无大碍,就是脑子不太清楚,东倒西歪地在地上瘫了好一会,“哇”的大哭一声扑进魏长烟的怀里:“公子!下次别让小人执行这么高难度的任务了!小人还是宁愿去给您刷马厩!”
“……”
同为暗卫的魏果深感丢脸地扭过头。
魏长烟嫌弃地抖掉狗皮膏药一样的魏如,傅大人的声音像从地底冒出来般的阴森凉薄:“陛下在何处?”
魏如嘴一扁又要哭:“陛、陛下应是被困在长乐坊里头了。”
魏长烟比了个手势给魏果,却在中途为傅诤截住,他蹲□对魏如道:“你将当时发生的情况一字不漏地详尽道来。”
魏如抹抹眼泪,将从早上起岑睿与龙素素两人的经历一一说来,直说到岑睿命他留守在长乐坊外头:“陛下说他和龙婕妤两人过一炷香就出来,小人等了两柱香仍不见陛下,便按着陛下的指示去京兆府报信。不曾想,在角落里遭到了那群来路不明的人。那些人武功路数极为歹怪,又善用毒,不似中原这边的。小人以不小心中了招。模模糊糊间听到他们本是打算要杀了小人的,可后来又来个人说什么‘公子要留着他有用’,而后小人便神志不清了。”
“不中用。”魏长烟犀利地一针扎进魏如的小心肝里。
魏如一点愧疚之色也没有道:“小人本来就不中用。”
“……”
魏长烟抱起双臂,薄唇含笑:“首辅大人是有其他打算,还是不准备救陛下了?”
“魏如出现在这里太过故意使然,对方将他丢在这里岂不会想到他一醒来就会说出陛下的下落?”傅诤边说边往外走,牵过一匹快马,一跃而上,勒马小踏几步,语速极快:“为防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严守在街市口人马不动,你再遣人去各门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如果人手不够,就去找京兆尹宁景。”
言毕,双腿一钳,马受痛长厮一声,扬蹄直奔向长乐坊。
魏长烟拇指揩了下唇,看着傅诤飞驰而去的一抹青影,冷笑:“首辅大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呵。不对,宁景这老油条什么时候和傅诤勾搭上的?”
魏如心驰神往地看着灰尘滚滚的道路:“傅大人纵马驰骋的英姿好生潇洒。”
“有公子我潇洒?”
“嗯!”
“……把他就给我丢在这,死了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