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宝玉背着手就要跟伙计上楼,想要再喝几杯,舒缓一下管闲事不落好的郁闷。
有句话叫做“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倪疯子一见王宝玉不爱搭理他的样子,反而站起身来,说道:“我且屈尊陪你一叙。”
我靠,你一个无家可归的疯子,陪老子喝酒也屈尊了,真是没天理,老子不看你有些才华,才不会搭理你呢!
王宝玉心里一阵骂,还是跟倪疯子一道来到了二楼,火丫一头雾水,不理解王宝玉为何这么做,刚才她也头一次喝了几杯酒,这会儿也有些迷糊,推说要去休息。
伙计安顿好王宝玉后,便又带着火丫去已经收拾好的客房歇息了。
这是一间临窗的屋子,带着些凉意的夜风吹进来,倒是让王宝玉的精神一振,酒意消退不少。
倪疯子跟王宝玉对桌而坐,望着窗外那一轮弯月,脸上浮现出了一缕落寞之色。
伙计又重新上了酒菜,王宝玉早就吃饱了,只是替两人倒上酒,说道:“先生,请!”
倪疯子斜眼看了王宝玉一眼,不悦的说道:“你我素昧平生,你说吃我便吃,说喝便喝?”
王宝玉气得牙根直痒痒,仰脖喝掉自己的手,压住火气,没好气的说道:“先生请便!”
倪疯子倒也不客气,先是独自干了三杯,又吃了好几大块牛肉,这才心满意足的用衣角擦了擦油乎乎的嘴。看对面的王宝玉一直拉着脸,这才嘿嘿笑了几下,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小兄弟,多谢出手相助,请问你姓氏名谁?”
“我姓王名巴字宝玉,叫我宝玉即可。”王宝玉实在不愿报出“王巴”这个难听的名字。
王八这个词,当然是现代才有的,倪疯子并不感觉意外,又问:“出身何处啊?”
“我爸是王连。”
“哦!”倪疯子应了一声,随即摇头道:“未曾听闻!”
王宝玉心里这个来气啊,这人也太难缠,嘴里很难听到好话,真不知道他如此说话,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王宝玉甚至后悔发贱叫他上来喝酒,早知如此,还不知早早回去睡觉,与这种人纠缠,真是折磨人。
“请问先生姓氏名谁?出身何处呢?”王宝玉反问道,他已经改变了对此人印象,原先觉得他才华横溢,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分不清形式,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张狂之徒而已。
“此处之人皆叫我倪疯子,我亦说我叫倪正平。其实我不姓倪,而姓祢,音律相近而已。”倪疯子这会儿说话倒显得很正常。
“哦!”王宝玉也点点头,随即也嘲讽的说道:“我也从未听说过你!”
倪疯子哼了一声,又扒拉了两块牛肉,还是沉不住气,似有不甘的说道:“罢了,看你心地良善,告诉你真名也无妨!”
王宝玉哭笑不得,没想到古人的毛病更多,连个姓名也遮遮掩掩的,于是象征性的拱拱手,说道:“多谢抬举!你到底是何方高人啊?”
倪疯子面露紧张的望了望门口和窗外,这才接着说道:“我本姓祢命衡字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