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跟甄宓并无任何关系。”曹植直愣着脖子狡辩道。
“既称作《感甄赋》,一目了然,这甄姓并不多见,且又与你熟识之人,怎跟甄宓没有牵扯?”曹丕冷脸质问道。
“臣封地甄城,有感而发,文名如此,又有何疑?”曹植反问道。
你?!曹丕气得呼呼之喘,你个臭文人,光有耍嘴皮子的能耐,又问:“我且问你,文中宓妃又作何解释?”
“已有注解,斯水之神,名曰宓妃,乃古帝王伏羲氏之女,溺于洛水,成为洛神,也叫宓妃。”曹植道。
一席话,竟说得曹丕哑口无言,可是,这种解释实在太牵强,有甄字和宓字,太明显了,曹丕气得发懵,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曹丕到底也不认可,闷声道:“此乃文人狡辩之词,你自恃才华,殊不知父皇在世之时,便疑你徒有虚名,著文皆令人代笔。”
士可杀不可辱,曹植作为一名俊才文士,根本不能接受曹丕的这个说法,他嚯的一下站起身来,说道:“兄长可以杀我,但不能蔑视曹植之才!”
“哼,你若有真才实学,可敢接受当场验试?”曹丕冷哼道。
“尽可出题。”曹植傲气道。
好,算你自信!
曹丕立刻从桌案下取出了一幅画,上面画着两头牛,正在土墙下决斗,一头牛战败,坠井而亡,曹丕指着画命令道:“即以此画为题,诗中不可出现牛与井。”
曹植端详着这幅画,沉吟半晌道:“两肉齐道行,头上带凹骨。相遇块土下,欻起相搪突。二敌不俱刚,一肉卧土窟。非是力不如,盛气不泄毕。”
曹丕瞪着眼睛将画和脑海中的诗独照一遍,果然这首诗将画作上的内容描述的一清二楚,却又没有牛和井的字样,而且,就连土墙这个词都没出现,等于是出色的超额完成任务。
曹丕见没能难住曹植,心中更加气恼,面若寒霜的说道:“此诗成文拖延时辰过长,即命你以兄弟为题目,却不可出现兄弟字样,七步内成诗。”
曹植顿时一呆,眼中出现了泪水,七步成诗,何其难也!曹丕显然不想拖延,将半截倚天剑扔了下来,逼问道:“若你无法成诗,即刻自裁!”
曹植一声长叹,迈开脚步,一直走了七步,才哽咽的缓缓开口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说完,曹植弯腰捡起了倚天剑,喃喃道:“为使得兄长放心,弟早去几日又有何妨!”
相煎何太急!
曹丕听到了这首诗,想起了跟曹植的种种过往,兄弟之间勾肩搭背,饮酒作诗的场景历历在目,不禁潸然泪下,他急忙从上方下来,拉住了曹植握剑的手,面带惭愧道:“你我兄弟一奶同胞,实不该因一女子而断了亲情,是兄长之过也!”
“兄长,那诗赋确不是为嫂嫂所作。”曹植不忘再强调一句。
“是又如何,以后再有议论此事者,斩!”曹丕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