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带着范金强和曹彰等人,回到了议事大厅,一行人落座之后,曹彰喝了一杯茶,这才缓缓的开口道:“宝玉,实不相瞒,圣上前些时日,让我率领二十万精兵,前来征讨荆州,我以身体不适为托词,并未应允,却未料竟真的病了。”
曹彰口中的圣上当然是曹丕,见他不以兄长相称,想必是兄弟俩之间尚有嫌隙。陌千寻问道:“那曹丕必然疑你,又怎会委以重兵?”
“虽称让我带兵,实则并无兵权,一切皆由曹洪做主。”曹彰解释道。
“不管怎么说,你能有这份心,兄弟我就非常感动,你尽管放心呆在彝陵,谁来也不好使。”王宝玉道。
“宝玉,恳请救治曹将军。”范金强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凑过来言辞恳切的说道。
“大哥放心,我刚才答应了,就一定做到。”王宝玉点头道。
“哎,谢过两位,只是夜间总梦见秦王岛之碣石,我因酷爱父亲观沧海一诗,父亲生前曾戏言,许我来世变成此石,面朝东方,临海而望。只怕是大限将至,时日无多。”曹彰颓废道。
当时游秦王岛,也就是今日的秦皇岛时,王宝玉就在曹彰身侧,听到讲过这个故事,无非是句玩笑话,像曹彰这样的人,怎么会托生成石头呢,安慰道:“子文兄要放宽心,梦境不作数的。”
曹彰无神的点点头,王宝玉随即吩咐摆下酒宴,曹彰却说身体疲惫,没有胃口,只想先歇息一下,王宝玉便让范金强带着他去休息,一会儿再去见华佗。
曹彰走后,陌千寻急忙说道:“宝玉,我观曹彰虽无虚言,但此人仍旧不可留。”
“好朋友一场,他又得了病,总不能撵走吧!”王宝玉有点不高兴,觉得陌千寻管得太宽。
“宝玉!莫要心慈手软。”陌千寻一阵皱眉,解释道:“曹氏兄弟中,唯有曹彰的文武兼备,堪比曹丕。那曹丕若知曹彰在此,定然会举大兵进犯,以防我等拥立曹彰,与其分而对抗。”
“靠,来了还怕他啊,跟他干,干到底!”王宝玉火气来了,拍桌子道。
“宝玉,非我胆怯,荆州正在发展之际,兴兵动武,对我等百害而无一利。”陌千寻道。
“千寻,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我王宝玉能混到这般田地,靠的是什么?不就是讲义气嘛,要是不救曹彰,传出去也会让天下耻笑,荆州的哥们也会因此寒心,说不定都走了。”王宝玉固执的说道。
陌千寻沉吟半晌,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宝玉所言有理,倒是我瞻前顾后,有失大义。”
“咱们兄弟就不用这么客气,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大家好。”王宝玉安慰道。
陌千寻告辞离开,随即安排了许多哨探,紧密关注北方魏军的动静,他总有一种预感,曹彰的到来,会引来一场不小的波澜。
曹彰小睡了一个时辰,听说起来之后只是在院中走了走,王宝玉替他心急,主动找到了他,而曹彰自认知天命,觉得不用再浪费草药。
王宝玉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曹彰才勉强答应去见华佗看病。一走进华佗的屋内,华佗脸上就现出凝重的神情,过来曹彰的身上嗅了嗅,问道:“将军身体何处不舒服?”
“夜不能寐,食欲不振,四肢乏力,并无痛楚。”曹彰道。
“已有多少时日?”
“两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