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从地上摸起刀,举起,劈下。砰砰几声,门窗皆破,几名高大的男子一身冷肃的跳了进来,一脚踢飞了土匪手中的刀。
哐当一声。
刀,不偏不倚,削掉了赖氏的一个耳朵,落在了地上。
“啊……”
房间里,人影混乱。
砰砰砰……
没一会儿,那些土匪便被制服,赖氏冲到施凤竹身边,哭着将她衣裙穿好,“凤竹,我可怜的凤竹啊,咱们娘俩怎么这么命苦?居然遇上了土匪。”
混乱之下,她认出了那些赶来的是安宁家的人。
情急之下,她扮起了苦情的受害者,并在施凤竹耳边叮嘱。施凤竹不是她,早已失了心智,此刻看着抱紧自己的赖氏,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是她,是自己的娘引狼入室,害了自己。
她一把推开赖氏,哭着指责:“赖大花,我恨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引狼入室,可为什么却是我陪着你一起受罚?老天啊,这不公平。不公平啊……”
施凤竹怒吼。
赖氏怔了怔,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了。
只是呆呆的倒在地上,默默的看着施凤竹伤心欲绝的指责自己。
严东父子通知了村民,村民举着火把正陆续赶往施家,土匪进村,这是大事。十多年前,土匪曾进村一次,那次大多次村民都有损失,所以,大家都非常痛恨土匪。
不一会儿,施家的动静渐大,打斗声刺耳传来。
“快,快去看看。”
“若真是土匪,咱们今天可不能轻饶了那些无恶不作之徒。”
“一定要把那些土匪打残了,明日送去县衙门。”
“他们敢再来,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打到他们不敢再来。”
“走走走。”
村民在小路口碰了面,一个个都气愤难抑,纷纷开骂。
当村民们赶到施家时,施家已经没了打斗声,只听见施凤竹在哭着骂赖氏,一句句愤怒的骂声中,村民们大概的知道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皆惊,满目不可思议。
随后,便是一腔愤怒。
这个赖氏,她真的太过分了。
幸好安宁一家有暗卫保护,幸好老天开眼,善恶有服,否则,今夜受害的将是顾家母女。
安宁和顾氏陪着严老爷子进来,众人纷纷放开道,怜悯的目光在安宁和顾氏身上来回打转。严老爷子用力跺了几下手中拐杖,沉声喝道:“把人带到院子里来。”
话落,土匪们和赖氏母女被暗卫如球般踢到了院子里,不偏不倚,全趴在了严老爷子的面前。
小赖氏从外面冲了进来,看着满脸是血的赖氏,还有衣整不齐,发髻散落的施凤竹,双腿发软,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
严山和严峰林及时扶住了。
“小花,事已至此,你别这样。”
“娘,先听听是怎么一回事?”
施凤竹似乎有感应一般,一下子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严峰林,她怔怔的看着他,满目疮痍,嘴角翕翕,低低的喊道:“峰林哥,凤竹没脸见你啊。”
突然,她用力朝地上撞去,一边撞一边高喊:“峰林哥,来世,凤竹再来找你,今生,凤竹无颜见你啊。”
一旁,暗卫拉住了她,并在她身上点了一下。
施凤竹如木头人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此刻,她连寻死的机会都没有。
安宁心中冷笑几声,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对于赖氏母女,她一点都不可怜,她们越是凄惨,她就越是气愤。
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得早,那么此刻,受到伤害就是她们母女,或许,比眼前的赖氏母女更惨。
这种人渣,死都便宜她了。
小赖氏靠在严山身上,低声抽泣。
严峰林别开了眼,看也不看施凤竹一眼,目光却是落在安宁身上。
不知何时,冯致远来到了安宁身旁,轻问:“安宁姑娘,你没事吧?”
安宁扭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
冯致远绷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田莲进屋,把躲在床底的妹妹和弟弟拉了出来。她全身无力的坐在地上,紧紧的抱住她们。幸亏去找安宁报信了,否则,这些土匪进了施家,他们姐弟也不一定能够独善其身。
她去顾家的时候就发现,安宁怕是早已知道会有土匪找她麻烦。
“姐,你没事吧?”田荷急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