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了想,最后,孙元还是决定让骑兵们使用马刀。马刀这玩儿使用起来很简单,冲锋的时候,你只需将马刀摆在合适的位置,借着战马冲刺的速度就能很轻易地将敌人切成两断。而且,马刀也好弄,军中可不缺雁翎刀。
劈砍还是要练的,一开始还不能使真刀,得先拿一根棍子对付着。
否则挥起刀来,朝前撩了马耳朵,朝后劈了马屁股,弄不好还能把自己的脚剁下来。
所以,一般来说,骑兵得先骑在凳子上练刀。
一时间也找不着一百多条凳子。这个时候,朱汀想了个法子,将士兵们都骑在墙上去。
这些天来,一百多骑兵在土墙上骑成一溜,“哈,呼,哈,呼!”地在军官们的指挥下费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倒也显得极为壮观。
当然,因为人实在太多,把墙弄塌,以至摔掉了两个骑兵的腿这种非战斗减员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叫孙元哭笑不得,也无可奈何。
骑兵再怎么说和火枪手一样,也是技术兵种,短期内也看不出任何成果,这场战役也指望不上他们。
相比起一百个骑兵,新加入宁乡军的一千俘虏兵才是关键。
以前的孙元军都是一个千户所出来的军户,明朝的户籍制度之严格超过现代人的想象。一个军户出门百里,就得到卫所开具路引。否则,一旦被抓,就能当成流民直接充军就边。而且,他们种的是军官的地,吃的是军官的饷,可以说已经彻底依附在军官的身上。对于他们来说,上级千户老爷就是他们的天,直接决定他们的个人命运,同十九世纪的俄罗斯农奴制度有几份相象。
正因为同在一个千户所世代做军户,经过一两百年的通婚,士兵和士兵之间通常都粘点亲带着故,对孙元这个官长也有一种盲目的忠诚。
但这一万多俘虏,以及充实进军队的一千新兵对他孙元对宁乡所是否有归属感,却让孙元有些头疼。
据孙元所知道的,这一万多人的成分非常复杂。有陕西农民、山西军户、河南裹胁过来的流民,还有部分官兵。
本来,按照孙元的意思,清流关一战之后,他就会对部队进行甄别。如果俘虏没什么问题,都会统一释放回家。当然,发路费这种事情他还是不肯干的。开玩笑,我现在都穷得一逼,想的就是发战争财,从贼军手头抢些军资。这次好不容易弄了五万两白银的财物,这两年的军饷和士卒的吃穿总算有了着落,怎么可能就怎么平白拿出去开善堂?
而且,若是都将他们给释放了,孙元不认为这群人能够穿越混乱的战场平安回家。搞不好又会逃到张、高农民军那里去,这不变相得充实了敌人的实力吗?
想了想,孙元决定收留他们,让他们战后回宁乡去,做自己的军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