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汤问行就觉得百无聊赖,沐浴更衣之后,就懒洋洋地随兄长一到下了船,乘车马进了京城。
所句实在话,北京的并不比南京繁华多少,此间风物也没有什么可看的。
信国公府在北京自有一家宅子,颇大,同南京的国公府一样甚是陈旧,由此可以看出汤家在明朝政坛上的衰落。
麻木地吃过晚饭,汤问行就随兄长去了兵部武选司郎中家拜门。对于家族将要为自己谋取的官职,汤问行也没有任何兴趣,整个晚上一言不发,任凭汤于文同那郎中说得口沫四溅。
说句实在话,那个郎中对汤家没有半点尊重之意。汤于文满口恭维,又极力在他面前提起汤问行在滁州大战中所立的功勋,可人家总是不住的地打哈欠。
到最后见到汤家送过来的礼单之后,总算来了点精神,看了一眼,就随意地扔到一边。然后让他们回家等着消息,说朝廷会给有功将士恩典的,也不用急。
被那郎中打发出门之后,汤于文好歹也是个小公爷,却吃了一肚子冷淡杯,心中大为不快。忍不住呵斥汤问行:“老三,你怎么回事,一晚上都不说话,全靠为兄一人唱独角戏。你好歹也说几句话啊,别以为你在战场上立下战功,就有什么了不起,在这些大人们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汤问行懒懒地点了点头:“说,兄长说得是。”
接下来,他又随汤于文去拜访了一个什么工部的官员,汤问行依旧是不发一言。
最后,汤于文终于恼了,喝道:“三弟这事可是关系到你的前程,怎么反成我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汤问行还是点点头:“兄长说得是。”心中却是一片苦笑:关系到我的前程,关系的怕是信国公府汤家的前程吧?在家族的利益面前,我又算得了什么?可人活在这世上,总归是要留下自己的名字,留下自己的印记啊!如此……却又有什么意义?
朦胧之中,他突然想起孙元和他聊天的时候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生在世,就是要努力实现个人价值。”
“个人价值,对,就是这个词。”
接下来半个月,汤问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兄长的带领下,整日出入于公卿大夫达官贵人的门第,银子如水一样撒出去,好话一句接一句地说着。
看到汤于文堂堂一个小公爷在众官面前卑躬屈膝,汤问行突然有些替他难过。心中一口恶气怎么也憋不住,可却没有半点力气爆发出来。
正不耐烦中,这一日,汤于文突然喜笑颜开地跑来说他在京营任职一事已经办妥当了,已经拿到了兵部的任命,让他去京营就任镇抚一职。
“这可是一个掌管京城卫戍,统帅一营兵马的带兵大将啊!”汤于文一脸的激昂:“三弟,咱们家总算是出了个人物了,好好干。这北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没准哪一天你就入了大人们的眼,再受提拔呢!明日就去上任吧!”
“总是是可以结束了。”汤问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兄长。”可内心中,却没有丝毫兴奋可言。
汤于文一边笑,一边说道:“我得马上写信给父亲报喜,对了,明日上任,我陪你一道过去。”
“兄长要陪我一道过去?”汤问行吃惊地看着大哥:“不用了吧!”
开玩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儿,这去做军官,还用得着家里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