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建奴正在疯狂翻越,见宁乡军逼来,终于有人畏惧地退了下去。
关选:“所有人听着,翻!”说完,就率先跃了过去,矫捷懂得如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一排长枪手猛地翻了过去。
“翻!”
“翻!”
“翻!”
“翻!”
战场上,到处都是军官的呐喊。
一排又一排长枪手翻过尸墙,跟随着关选缓慢地向前推进。
一丛箭雨淋来,这是建奴绝望的施射。
落到重步兵身上,照样是一片丁冬声暴响之后,被坚固的板甲逐一弹开。
这样的羽箭,对于如同铁皮罐头一样的宁乡军,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
关选哈哈一笑,“前进,前进!”
“长枪,左---刺!”
“元字营,把建奴刺成傻逼!”
大声叫喊着,他浑身血液都在燃烧,肾上腺激素开始分泌,汗水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随着他的口水喷得铁面具后面湿淋淋一片。
仗打到现在,他也记不清究竟过去多长时间。头上全是层层累计的乌云,看不到太阳,也无从知道日头究竟移到何处。
突然间,他感觉有一口气接不上来,心头也是一慌,竟使不上劲。刺出去的长矛竟然没有如先前那样顺利地扎进敌人的身体,卡在了那里。
糟糕,应该是中午了,腹中无食,身上无力。
毕竟是一个五十岁的老人,累了一上午,血糖不足。
中枪的那个建奴不高,却很明显是军中的勇士。他先前应该是中过炮,一张脸已经被烟熏得漆黑,加上又长了一脸的大胡子,却看不清楚模样。
那建奴大吼一声,手中的大锤一摆,砸到关选的枪杆子上。
巨力传来,长枪脱手而来。
好个建奴,当下也不迟疑,朝前跃出,直扑关选。
这是建奴和元字营长枪兵鏖战了将近一个上午,第一次在绵密的长枪阵中打出一条缝隙,虽然是那么的不起眼,却也是一件激励人心的战果。后面,众建州军同时发出一片惊天动地的欢呼。
关选心中气恼,堂堂甲队统领,所辖部队打得有声有色,偏偏在自己这里却出了漏洞,他娘的,想从老子这里突破,没门!
好个关老头,面对着恶狠狠扑来的建奴,不但不退,反而一翻手抽出匕首,用尽全身力气扑了上去。
那个矮小的建奴身上穿着厚实的棉甲,而关选浑身都是钢铁。两人两甲加在一起,超过四百斤,轰隆一声,撞在一起,不动了。
就在这个刹那,那建奴手中的大锤砸在关选左肩上,有剧痛袭来,肩甲扁了下去。若不是铠甲足够结实,肩部又带着弧度,敌人这一锤只怕还真要将关老头的锁骨敲碎了。
好个关选,在生死一发之际脑子里却是一片清明,心念一动,匕首沿着敌人铠甲和头盔结合部的缝隙深深刺入,戳进敌人的脖子,直没入柄。
“啊!”那建奴大吼一声,带着关选滚落在地。
后面的长枪手想前踏出一步,站在关选和那个建奴身前,填补上关选倒地后留下的空隙。
关选大喜,顾不得起身,一把掀开面具,用尽身力气大声下令:“长枪,向左---刺!”
身边,那个建奴还捂着脖子剧烈地挣扎着,有红色的血柱子不住标出,显然关选刚才这一匕首已经刺断了他的颈动脉。
随着关选这一声吼,那建奴却不动了,反楞楞地看着关选。
关选:“看什么,狗鞑子!”
“爹……爹爹……”
“啊!”一刹间,关选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