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来的是建奴大军,他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建奴的主力已经尽数撤回了北京,整个北京地区已成不设防状态,这又是哪里钻出来的建奴?
正疑惑间,一个士卒喜滋滋地跑进来:“将军,施将军,大喜事啊!”
施琅喝道:“你急吼吼地闯什么,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士卒笑道:“将军,老家来援兵了,正在辕门外侯着。”
“援兵,我们什么时候求过援兵了,老家,来了多少人马?”施琅想了半天,才想起所谓的老家不就是福建军吗?怎么,他们那边有人来了,这怎么回事?
士卒:“回施将军的话,来了一百多个兄弟,领头的将军叫什么马宝。”
“马宝,是他!”海霹雳精神一振,对于这人他是闻名已久了。他是关宁军的大将,马上的本事了得。说起来,此人在大胜关之战的时候还差点做了镇海的对手。只可惜,后来关宁军在天门山的时候被大方的海军全歼。后来,这个马宝没个去处,就到福建投了南安伯。
大约是真的有些本事,而且福建军又缺骑兵大将,这个马宝在大老爷那里很受重用,乃是福建军一等一个的红人。
施琅:“好,我亲自到辕门去迎接马将军。”
施琅心中也是奇怪马宝此行的来历,说是来增援的吧,他手头不过百余人马,几十万人的北伐之战中连一朵小浪花都算不说。如果不是来增援的,他大老远跑保定来,又是为了什么?
镇海军军纪严明,部队在保定休整两天,等到士卒恢复气力之后,施琅就按照郑成功原先制订的计划将部队拉到城外,设了老营驻扎下来。
部队驻扎在城里,一是扰民容易激化军地矛盾,毕竟几万精壮汉子撒在城中,无所事事,不惹出点事情出来才怪;二是部队平日间要进行训练,在城中乱成一团,还怎么搞。养兵就如同喂狗,没事就得拉出去折腾,老蹲在一处养膘会养成猪的。
施琅到了辕门口,却见门口有一百多人,确实做老家部队的打扮,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两辆马车,上面捆满了大木箱子。
一个高大健壮的将军正立在门口负手而立,看起来颇为雄壮。
见施琅出来,那人一拱手,朗声问:“可是施琅,在下福建参将马宝。”
他一来就报出自己的官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施琅心中一凛,感觉到这个马宝此番过来好象不那么简单。
军队是讲究等级的地方,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如今的施琅不过是一个游击将军,官职低于马宝,不得以,只得恭身道:“末将施琅,见过马参将。”行下级之礼。
马宝虚扶了一下,淡淡道:“靖远伯何在,快引我进营拜见。”说着,就将一份文书递给施琅:“施参将,你我是第一次见面,这是南安伯的手令,可为凭证。”
施琅见他态度倨傲,心中大为不快,忍住气回答道:“马参将来得不巧,两日之前,靖远伯得南安伯之令,去河间汇报军务。”实际上,也不需要什么凭证,来的这一百多个士卒大多是福建军的军官,很多人都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熟得不能再熟。
当然,既然书信已经递过来,施琅还是用双手接住,展开一看,果然是南安伯郑芝龙的亲笔书信,上面只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大概意思是镇海军这次入京所立功勋极大,他非常欣慰。命福建参将马宝带着犒赏银子过来奖赏有功将士。
马宝“哦”一声:“靖远伯却是不在,我怎么不知道他去南安伯那里了?也罢,你带我进中军节帐吧!”
施琅问:“却不知道马参将这次来镇海军老营所为何事?”
马宝面容一板:“施游击,这也是你能问的?”
说吧,也不理睬施琅,大步朝营中走去。
在他身后,那一百多人一涌而入。